雖然時值初春,可天還是早早就黑了。
今天算是楊怡上崗後最早一次下班,下班的時候,許浩晨還沒走,她跟他說了一聲後提着白色的牛皮袋子就下班了。
楊琳有一張幹洗店的會員卡,是在市中心一個大型商場的二樓拐角處。
這間幹洗店門面并不大,但顧客卻不少。
楊怡足足等了有十幾分鐘才排到。
楊怡從袋子裡拿出白毛衣,一股清甜的清香撲鼻而來。
當中還夾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楊怡潛意識裡覺得有些奇怪,她記得昨天穿到身上的時候好像還不是這個味兒。
她并沒有多想,機械地把毛衣攤開,找血漬給店裡的前台驗衣。
白毛衣握在手裡質地柔軟且有彈|性,摸起來很舒服。
楊怡起初是微笑對着店員的,她把白毛衣從上到下、從裡到外翻看了一遍又一遍,白毛衣潔淨如新,手|感滑|爽,她臉上的微笑也随着眼中看到的那一片清清爽爽的白色而黯然失色。
“小姐,請問您要洗麼?”前台微笑着看着楊怡,時不時看向楊怡身後的隊列。
楊怡抓起衣服向旁邊挪了挪,對後面的人說:“你先吧。”
她還沒搞清這是什麼狀況呢。
她努力地回憶着,昨晚她的鼻血确确實實是滴到了白毛衣的胸前,并且不是一滴兩滴啊!
她再次盯着毛衣的胸前,仔仔細細地瞧,沒瞧出一點污印。
就好像昨晚發生的事情跟她腦子裡那場夢一樣,猶如虛幻一般。
她抓起毛衣,抱到鼻子前,用力一吸,那股清甜中夾帶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味兒,更加的濃了。
莫明,心尖又是一暖,這個暖意,漸漸擴散,暖熱了她的心,也暖熱了她的孤獨。
“對不起,這衣服已經洗過了,我記錯了,不好意思。”
楊怡把衣服重新疊好,放進牛皮袋裡。
她單手挑着紙袋,盯着它看。
其實,早上在她拿到這個紙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了,這麼精緻的一個袋子,怎麼可能放一件髒兮兮的衣服呢?
商場二樓和三樓是美食街,現在正值晚上就餐的高峰時段,陣陣濃香時不時的飄來,勾起了楊怡肚子裡的饞蟲。
順着香味,楊怡找到一家螺獅粉,也是她最近嘴裡總是淡淡的沒什麼味兒,就進去吃了一碗。
吃完楊怡又到二樓的超市買了一瓶口香糖,買完單一出來就塞了一顆到嘴裡。
她往扶手電梯口走,前方忽然一抹咖啡色映入眼睑,也是因為她的上司今天穿了件同色的大衣,她凝眸遠眺,鎖定那抹咖啡色。
前方拐角處,一個穿着咖啡色呢子大衣的高大男子,男子身材高挑挺拔,從背影看像足了許浩晨。
他的身旁,是一個穿着酒紅色大衣的女子,女子的手親密地挽着男子的胳膊。
視線内那一男一女的身影,在拐角處一扭,踏上上行的扶手電梯,也就在那一刹那間,楊怡看清了那個男子的臉,巧不巧就是她的頂頭上司許浩晨。
楊怡是個外表嬌巧賢淑、内心倔強的一個人,在她的人生觀裡,是無論如何容不下一腳踏兩船的人和事。
如果相親那晚許浩晨拒絕了楊琳那也就罷了,可他并沒有拒絕,在這種情況下,許浩晨公然和别的女人光明正大地在公共場合如此這麼肢體親密地出雙入對,想讓楊怡置之不理都難。
她跟了過去,倒不是要去“捉奸”,反正她看不慣。
楊怡跟到了三樓,三樓全是食鋪店面,明顯比二樓上了好幾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