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再高的建築，都是從地基修起的，建築越高，地基越深。沒有基層的經曆，很難真正親身接觸到一些細節的東西，這樣在管理上就缺乏依據和方式，也很難讓下屬臣服。

就沖着他的這份低調，讓一些個土都埋到腰以上的老股東們，不禁為他暗暗贊歎。

畢竟，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用權力去讓别人臣服或跪舔，像許浩晨這樣，低調做人，高調做事的，太少太少了。

當然，楊怡雖然是許浩晨的秘書，地位低的更是不用說了，楊怡不知道許浩晨背後的身價，那想當然了，可杜玲畢竟算是高層，當然是清楚得很。

杜玲也是個明白人，這些話沒必要跟一個小不起眼的秘書瞎掰掰，不耐煩地朝楊怡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快點往下講課。

杜玲到底是個人物，自己招上許浩晨說要學做分析，雖然講課的人變了，但面子上的功夫還做得有模有樣，譬如現在，雖然滿臉的不情不願，但還真得是把楊怡列的提綱全過了一遍。

至少得讓身後辦公室裡的人知道，她杜玲确确實實是來學習的。

楊怡一邊教着一邊找話題想說服杜玲，時不時看向手機，王文姝那邊還沒有消息，讓楊怡一時有些着急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她連杜玲的喜好都沒摸清楚，難怪到現在為止，杜玲絲毫沒有動搖的意思。

楊怡講得口幹舌躁，忽然手機震了一下，她連忙抓起，朝杜玲甜甜地笑了一下：“抱歉，我看個信息。”

杜玲毫不忌諱地瞪了楊怡一眼，撇了一下嘴，“我手下，上班的時候私人手機一律關機，一旦發現，扣當月全勤和獎金。”

王文姝發來的信息很簡短，就四個字：古闆、保守。

楊怡把信息删掉，對着杜玲尴尬地笑了一下，朝杜玲豎了個大拇指，贊道：“怪不得杜總領導的團隊，全是精英，能力一個賽一個。”

楊怡心下暗暗笑了一撮，沒錯，營銷部的業務精英每人配一部公司手機，說是上班不許打私人電話，可用公司手機誰說就不能打私人電話了？

杜玲對一個屁大點兒小秘書的恭維一點兒也不以為然，她收拾桌面上自己的東西，準備起身走了，楊怡一看，一下子急了，說：“你看我們經理就不如你，上班時間想睡覺就睡覺。”

說着用手指了指身後的辦公室，繼續說：“天天晚上去泡吧，泡到半夜三更的，下午就在裡面關上門睡覺。”

楊怡也站了起來，迎上杜玲驚異的目光，由衷地說了一句：“我很佩服您，既精明又能幹，還有一套嚴謹的管理方法。”

這句話，隻怕是楊怡跟杜玲扯東扯西扯得最真誠的一句話了。

杜玲的能幹是集團裡的人有目共睹的，但她有個缺點，就是不近人情，這一點，跟許浩晨比起來差得可太遠了。

果然，杜玲對許浩晨愛泡吧這個話題很感興趣，她瞪着眼珠瞅了瞅四周，湊到楊怡的耳邊問了一句話，而楊怡也同樣趴到杜玲的耳朵跟前嘀咕了一陣。

看着杜玲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離開，楊怡笑了，雖然這個手段有點龌龊，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誰讓她急切地想離開現在那個沒有一絲溫暖的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