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吓死我了。”俞永霁拍拍胸脯給自己順氣。
玉隐真人折扇一展,輕搖兩下:“看樣子,盈盈要突破了。”
靈鳥:“好诶。”
謝讓塵阖上眼,後背盡是虛汗。
這具身體沒有靈根,承受不住他的神魂。出去一趟,幾乎讓他脫力。
*
白狐離開時,秘境的天空陰雲密布,雷聲滾滾。
“我擦!哪個天道寵兒要在秘境裡突破境界了?”試煉的弟子們炸開鍋,七嘴八舌地議論。
第一道劫雷劈下,砸在白狐不遠處,祝辭盈落水的方位。
白狐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
三道劫雷劈完,天空重新恢複明亮。
腳邊的玉箫忽然飛起,在白狐圓睜的眸子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祝辭盈感受着體内澎湃流轉的靈力,丹田内的金丹被一團小人模樣的白團取代,邁入元嬰初期。
她單手執緊玉箫。
是時候分出勝負了。
她心念微動,身體消失,再出現時正巧攔住了想躲起來的白狐。
“怎麼?金玄花不要了?”
九尾白狐咬緊牙:“你最好識相點,主動交給我。”
祝辭盈輕笑,擡手間玉箫已經重新抵在白狐的額心。
速度之快,白狐竟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你突破元嬰期了?”白狐眸色震驚道。
“你怕了?”祝辭盈反問。
白狐心生後悔,他方才應該下手更重一點,否則事情哪裡會轉變得這麼快。讓他有點棘手。
祝辭盈收回蕭。
白狐面上一喜,以為她不打了。
可,她僅僅是将蕭在手中翻出一個劍花,橫在胸前。
祝辭盈紅唇輕啟,語氣裡帶了點難以察覺的惡趣味:“在下不才,劍之一術學藝不精,僅僅會用一招‘邀月十六劍’,請多多關照。”
白狐渾身白毛炸開。
時隔三百年,再次聽見,見到邀月十六劍,白狐幾欲落淚。
天道不公!為什麼倒黴的總是他。
他弓起身,應對。
祝辭盈啟手,用的卻不是邀月十六劍的第一式,而是十三式,白羽流星。
白狐:“……”不帶這樣玩的哈。
漫天飛劍砸下來,将白狐圍成一個圈,他奮力抵擋,但祝辭盈的實力今非昔比,同等的修為之下,他唯一的優勢也沒有了。
白狐在極度的恐懼之下,腳下一滑再次匍匐在地,比上次狼狽得多。
他大聲質問道:“你和那個劍修是什麼關系!”
祝辭盈眯眯眼睛,故意問道:“哪個人?”
“就是三百年前……”白狐剛剛昂起的頭顱被一隻鵝黃色的繡鞋踩住,埋在泥土裡。
“你想說的莫不是三百年前封印你的劍修?”
“對,就是他。”白狐的聲音嗚嗚咽咽。
祝辭盈松開腳,半蹲下來,與他對視:“我和他沒什麼關系。”
“他早死了。”
死于三百年前的仙魔大戰之中,連半塊屍骨也未留下。
白狐渾身一顫。
祝辭盈繼續說道:“所以,你現在是在害怕嗎?”
“告訴我。”
*
“玉隐真人,你真的不解釋一下嗎?”
“有什麼好說的,盈盈會用劍術我也很意外啊。”玉隐真人聳聳肩。
劍宗長老輕哼,一口老牙都快酸掉了:“那你說說,她如何會達到人劍合一的狀态,又如何學會了清微宗失傳已久的邀月十六劍。”
合歡宗的長老揶揄道:“小姑娘做劍修劍術了得,做音修也不遑多讓,若是把她拐進我合歡宗,豈不是天降英才?”
“胡說!怎麼能讓她去合歡宗,應該讓她跟老夫學紙紮術,壯大紙紮術!”
“你少放屁!學紙紮術有啥前途,若讓老朽教她法印,不出三年,包管讓她爬上登仙榜第一。”
“醫道,醫道,再裝聽不見,我就要鬧了啊!”
場面一度混亂,各大門派的長老,帶隊人都想把這好苗子搶到手。玉隐真人也真是的,這麼好的徒弟不好好培養,白白浪費她的天賦。
“各位。”俞永霁輕輕咳了兩聲。
衆人賣他一個面子。
俞永霁:“我先提的挖牆腳,你們往後排隊。”
衆人:“!”俞賊!
玉隐真人沉思良久道:“我想起來盈盈何時學會的邀月十六劍。”
俞永霁疑惑地問:“什麼時候?”
玉隐真人:“就在我們前兩日來蓬萊島的時候,與水神祭上,那位劍修舞出的劍法如出一轍。”
“怨不得我看着眼熟。”俞永霁一拍腦門,“竟然是清微宗失傳的劍法嗎……”
他祖父也沒跟他說過。
劍宗長老卻發現了端倪:“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她隻看了一遍就學會了?”
玉隐真人不确定地點頭又搖頭。
“不得了啊……”他感歎道,“千機劍尊自創的劍法,三百年中,除卻他的弟子,能學會的人少之又少。若隻看一遍,便能學會,真真是後生可畏。”
“玉隐真人收了一個好徒弟,連老夫都要嫉妒你了。”
俞永霁小聲問閉目養神的謝讓塵:“江小友,你懂劍法,你說盈盈看一遍真的能學會嗎?”
謝讓塵如實答到:“絕無可能。觀她的起手勢,一定私下裡練習了月餘之久。”
俞永霁:“那也很厲害了!聽說大部分劍修窮極一生都學會不會呢。”
“恕在下冒昧,請問在座的各位劍修,你們需要多長時間學習?”
劍宗長老:“保守估計…七個月。”
其他人面面相觑,沒臉說。
總不能說要一年吧……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