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給靈鶴一個木制令牌:“傳令給所有俞家弟子,全部上街義診,一個也不許遲到。”
“得令。”靈鶴咬住木牌再次飛走。
“我們也回俞府罷,看看孩子們的傷。”
*
俞府。
“報——”
“老爺,她們回來了。”
俞永霁搓搓手,大步迎出去。
曲挽青和徐非淮一左一右架着雲不盡進門,謝讓塵背着祝辭盈緊随其後。
剛一進門,她們五人就被院中整裝待發的隊伍唬了一跳。
曲挽青道:“俞叔,你這是要做什麼?”
“當然是上山救你們去啊!”俞永霁瞪眼道,“來來來,都别傻站着,趕快進屋,我派人給你們療傷。”
“哦哦。”曲挽青帶着雲不盡去府中的醫室。
謝讓塵背着祝辭盈轉了個彎。
“哎哎,小江,你要帶着盈盈去哪兒?醫室在這邊。”俞永霁叫住他。
謝讓塵:“我送她回房間休息。”
“看完傷再休息也不遲啊。”
祝辭盈解釋道:“師兄懂醫術,他已經給我治過傷了。俞叔,我的身體已無大礙,隻用好好睡一覺就好了。你别擔心。”
俞永霁撓撓後腦勺道:“那好吧…你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
祝辭盈:“好。”
謝讓塵輕車熟路地送她回房,為她蓋好被子。
“我沒事,你盡快去融合應龍骨。”祝辭盈催促道。
“嗯。”
臨走前,謝讓塵關好門。
祝辭盈在床上躺了片刻,沉沉睡去。
一夜無夢。
等她再醒來,已是第二日晌午。
期間,曲挽青來看過她。
日子又過兩天,雲不盡的傷已痊愈。
夜間,俞府的密室裡坐了一桌子人。
“你們有沒有發現自從盈盈醒了以後,整個人就變得沉默寡言。”俞永霁夾住一顆蠶豆,丢進嘴裡磕巴磕巴地嚼。
“是啊,要不是男女有别,我都懷疑是不是師弟在假扮師妹。”曲挽青瞥了一眼身邊的徐非淮。
徐非淮:“……”
雲不盡道:“所以,今日密會的主題是,如何讓師妹高興起來。”
玉隐真人用折扇點了點腦殼,道:“以前明冉不高興的時候,我送她一些禮物,她的心情就會好轉。”
曲挽青摸摸下巴,敲定主意:“咱們分頭行動,我明日上街采辦一些衣物首飾之類。”
雲不盡道:“我負責買書和珍稀古玩。”
徐非淮:“我買劍。”
俞永霁哼哼一笑,得意地晃晃自己手中的鑰匙:“我打開俞府庫房,任她挑選中意的東西。”
“對了,小江你送她什麼?”
謝讓塵想了想,拿出厭勝斬斷的另一根龍須,道:“給她做龍須糖。”
衆人:“……”有沒有人給他科普一下龍須糖真的不用龍須啊喂!
養傷的第三日。
祝辭盈收到同門們和俞永霁送的各種禮物。
看着桌子上堆滿的衣裙首飾,各類書籍,珍稀古玩,三把劍和一把鑰匙,她陷入了沉思。
與應龍一戰,她的玉箫折斷,尚不知找誰來修補,所以這兩日沉默寡言。
師姐她們一定是誤會什麼了。
深夜難眠,祝辭盈一邊想着明日該如何把禮物退回去,一邊走出房門。
謝讓塵來找她時,敲了幾次門沒有回聲。他怕祝辭盈像上次一樣發熱而不自知,即刻推門而入,卻發現床榻無人。
走出屋子,他獨自站在院中,正要放出神識搜尋,擡頭間看見屋頂之上坐着一個人。
謝讓塵飛身而上,保持着距離落座在身邊。
“大家以為你這幾日不想說話是因為心情不好,所以送禮物,想着讓你高興點。”他忽然開口說。
“嗯。我知道。明日我會和她們說清楚。”
祝辭盈穿的單薄,謝讓塵擔心她夜間受涼,在她周身布置一層結界隔絕冷空氣。
“常言道,心病還須心藥醫。師妹為何不高興?”謝讓塵這人往往都是該直白的時候直白,該委婉的時候委婉,顯少讓人難堪。
祝辭盈将頭埋進臂彎:“我的玉箫碎了,不知道找誰修補。”
“原是這樣。”
謝讓塵拿出兩隻酒盞,倒了兩杯清透的液體:“師妹相信我嗎?”
祝辭盈一怔:“你會煉器?”
“會一點。倘若你相信我,我能幫你打造一隻更适合你的玉箫。”謝讓塵遞給她一隻杯盞,“醉仙釀,喝着有酒的味道,實則并不會吃醉人。師妹可以放心喝。”
祝辭盈眉眼彎了彎。
她淺嘗一口醉仙釀,眼底劃過一抹驚豔的光芒。
謝讓塵道:“隻要你想喝,我這裡永遠管夠。”
祝辭盈與他碰了酒盞。
朗月當空,酒香怡人。
今夜的俞府的風中總若有若無地有股酒香氣,夾藏着少女擲地有聲的回應。
“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