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風來是因為裴令儀信誓旦旦的哄騙他說李玄淨也在,他生生被騙了過來,如今李玄淨的裙子邊角沒見到,他找了借口離開,卻被太子力邀,他隻好也打上一把,太子不久後要去朝元閣,他倒是再找個借口走掉。
既然鐵了心的敷衍,裴松風壓根沒有想赢。
他長腿一擡,潇灑地翻身上馬,旁邊的人在讨論計策,他聽了幾句,駕馬跑了幾步,馬蹄揚起的塵土在他身後彌漫,他卻毫不在意。
賀蘭望着那俊逸郎君,心中多幽怨,她不知怎麼能引起對方的好感,她本也想一起上場,奈何太子殿下有心幫她,可公主殿下不願在等,她現跑去換服飾根本也來不及。
尚乘局的人在,她之前設想的方法想必都無用,她們在場,她若故意倒下,馬匹一定會第一時間被尚乘局的人控制住。
賀蘭娘子望着頭頂樹枝顫動,她新生一計,她悄悄趁人不注意,吩咐了一旁的侍女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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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怎麼回來了,我的好兒郎阿,你怎麼回府了。?”
周立帶着身後擡着兩三個大箱子的貨郎,擡腿不如了自己在長安強買的,如今還賒了賬的三進的院子,撐門面用。
院牆和院内都沒怎麼裝飾,隻種了一些果樹,對外宣稱這是他阿娘的愛好,裡面的房間内堪稱家徒四壁,幾乎沒什麼家具。
值錢的物件嘛也就在對外招待的廳堂放了一些,多是他在戶部任職這些時候,被賞賜的。
屋内一位鄉下老婦,聽見大門打開的聲音,連忙出來迎接,旁邊跟着一個還算清秀的柔弱的娘子,穿的有些樸素,洗的幹淨素色襦裙,頭上隻有兩根銀簪,簪在發髻上,她扶着那婦人的胳膊,兩個人的手看起來都有些粗糙,一看平日裡就做了不少活。
“哎呀,我的兒,怎麼回來這麼早。不是晚上還有宮宴麼?”
周立示意貨郎将東西放在院子中,給兩人結了銀錢。
剛剛那婦人說話聲音很大,貨郎也聽到了提到了宮宴二字,這宮裡參加宮宴的郎君的府邸這麼寒酸麼?
等那兩位貨郎離去。
周立才不冷不熱回到:“我請了一小會假,送回來些東西。”
“哎喲。”
那婦人一邊哎喲哎喲的揮舞着手帕,甩了旁邊扶着自己的娘子的手,直接朝着後面的箱子撲過去。
這一看就是賞賜。
她手疾眼快,立馬打開來。
“這麼多絹布阿。”
絹布就是銀錢,這滿滿一箱錢阿!她都不敢換算!
老婦人兩眼冒光,用手貪心的摩梭着這些布匹,恨不得馬上藏起來,放進自己的屋子裡去。
“我兒真是出息了,如今去了戶部,那生錢的地方,可真是寬裕了。”老婦人雙手合十,感謝着上天保佑,這可真是祖墳裡冒了青煙。
“阿娘你等下去趟李府,媒婆我找好了,等下過來。替我先去送一次禮探個口風。”
“後面那箱是鑲金的大雁,這元日不好去尋活的,金雁更貴,李娘子那位娘親可是範陽盧氏女,這種東西才入得了眼,家裡是不是還有隻鵝不是,也一并送去。”
“阿?”
老婦人聽了這一串的要求,整個人傻了。
鑲金的大雁? 全數送去李府? 求親?這可是誰家的貴女麼?
“我要求娶李府的李玄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