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咱家不知道啊,禦正身邊我哪能打聽的到。不過禦正這個時辰,也應該出宮了才是。"
他隻不過是個東宮掌序導賓客的坊事,做些宮内儀式導引,通傳勞問,你讓他把人領出宮門或者指示些儀式環節,他或許還能幫上忙。
“您要不問問門口那位黃内閣,他掌管諸門出入的管鑰以及傘扇燈燭之事,剛剛有人用燈,禦正是否從這門出去可能比我清楚些。”
“還有門口守值的那幾位将軍。”
他們說話的時候,守門的那幾位将軍也直往他們這一行人這邊瞅,李宗拉着這位好心的坊事一邊喊着真冷,一邊領着他躲到角落裡。
元日寒冷,這坊事穿的單薄,寒酸,但比門口守值的幾位讓人暖心多了,李宗強塞了些碎銀,怕呆久了那些人找他麻煩,讓這小内侍走了。
早些時候他們也去問了守門的将軍們,這些人對他們愛答不理,他們身旁的守門内侍,都是些拜高踩低的,極有眼力,将軍們不理,他們也不理。
李延忠是厚臉皮,心态要比李宗他們好些,多問了幾遍那監門直長,那内侍用鼻孔看人,隻說自己不清楚,不方便透露。
人家都說不清楚了,你還能如何。
他們幾位和他們也不是一個官署部門,沒有私交,沒有幹涉的職權,隻能認了。
那些人守值宮門,怎麼會不清楚。來往宮禁的人,他們每月都要做月報,再報送監門衛,更何況李玄淨是每日都要出宮進宮的人,姓名早就被記錄在門籍之上,宮殿門前的記名牌上她的姓名,年齡和身份,甚至特征都被記錄的清清楚楚,她何時出的宮門,何時進的宮門,這些守衛怎麼會記不住。
他們宮宴結束,出宮之前都有門籍比他們更早一步送到到這監門衛處,好讓他們出入宮禁,這麼說不過是故意推诿,隐藏。
李宗知道這些人怕是問不出,不管是不是因為看不起他們,或者好處給的不夠多,可是他們擔心淨娘,隻想盡快知道李玄淨出宮與否,現在在何處。
李宗都準備算計着怎麼從萬年縣自己這縣丞權職中能謀得多少好處來引誘這些金吾衛和守門的内侍了。
幸好有人出言招手,打斷了他要做貪官的惡念。
“哎,郎君,這裡。” 李宗看到遠處一個小金吾衛,穿着像是個巡衛,避開了來往巡視的中郎将,藏在一處角落伸手喊他。
李宗跑的氣喘籲籲。
那人抱拳行禮,就是給盧府送還食盒的那左右街使。
“是你剛問禦正的行蹤?“
“在下姓錢,忝居左右街使之職,隸屬金吾衛,剛碰到禦正的馬車了,剛就看你們三人在這裡等。” 那小巡衛又要來騙人,心虛的很,但是終于可以介紹自己的職位,又很高興。
李宗終于碰上知道信的人了,連忙拱手還禮道:
“在下萬年縣縣丞李宗,謝過錢街使,在下并不是有意探尋禦正行蹤,隻是我那妹妹在禦正身邊做事,名叫李玄淨,是尚書院司籍,這位巡衛将軍可有什麼消息?”
“李少府有禮,令妹李司籍我就不清楚了,可是禦正宮宴一結束就出宮了,李少府如果要找人的話,要不您三位回府看看?您找的人說不準早回去了。”(1)
三人都覺得古怪,可好歹知道了一點消息,就是李玄淨不在宮裡,禦正也出了宮,李宗他們好不容易找到個看起來像是知道實情的,還想打探些,那小巡衛回答完就拖說有事慌忙跑了,連謝禮也不要,宵禁馬上就過了時辰,他們一直待在宮門口等也不是辦法。三人匆匆回府,準備分撥找人,一部分在府中等着,一部分托人去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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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府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