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漠平星有個地下賽場,打比賽能掙錢。”江蘭蘭收起筆記,摘下耳機上的裝置,收拾桌面,準備睡覺。
言旗也加快速度。
這種營利性的賽場不罕見,當今時代就是機甲為主流,由機甲衍生出了各式各樣的行業。
“你缺錢?”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一個理由。
江蘭蘭是從其他大星轉學,沖着聯邦對偏遠小星招生幫扶政策過來的。和其他人相比,她家底殷實,平時獨來獨往慣了。
“你修機甲花了多少?陳叔不可能坑你了啊,是他家那個臭小子搗蛋?”
“陳叔?”江蘭蘭愣了下,轉而意識到她是在說修理店老闆,連忙解釋道:“錢,我不缺。是因為考核,機甲單兵系需要實戰考核,通過考核的人才能正式入學。好久沒練了,我想練練手,打幾場比賽熱熱身。”江蘭蘭時不時瞄一眼言旗的神色變化。
言旗身上有種讓人憐愛的氣質,也很容易和身邊人交好,之前的陳玉是這樣,現在的陳叔也是。江蘭蘭扪心自問,現在她倆合住一間宿舍,言旗對衛生和作息都能把握住分寸,容易讓人生出好感。
但有分寸的人,對邊界線拿捏得更到位。
江蘭蘭有些忐忑。
言旗現在最缺錢了。每一分錢,都是她以後開店的啟動資金。
“沒問題,什麼時候走?”
緊跟着,她補充道:“我陪練不貴。”
“一場比賽兩萬可以嗎?這邊的賽場有單人對抗賽,可以自主選擇對手,也可以押注,要是赢了,押注的錢也全都歸你,我不要分成。”
“叮”,二十萬到賬。
才幾天,江蘭蘭不聲不響就把學校外賽場的規則都摸清楚了。
“你就這麼相信我?”
“嗯。相信。”
言旗看着賬上的數字,心裡熱熱的。她很佩服江蘭蘭的果敢。
江蘭蘭好像還有話沒說,一直盯着她看。
“還有事嗎?”沒事的話,她還得繼續收拾東西。
錢得賺,“淘市”也不能放棄!
江蘭蘭小聲詢問:“你覺得今晚可以去嗎?”
今晚?
這個點!
自從上次有學長醉酒紅燈區,這幾天學校戒嚴,夜半三更,進來容易出去難。
言旗看着賬上熱乎乎的二十萬,于心不忍。怎麼可以拒絕這麼上進的女孩子,還是這種一點都不過分的要求!不就是熬夜嘛,她年輕力壯,熬得起,打一劑營養液就好了!
大約二十分鐘,兩人收拾包袱,鬼鬼祟祟溜出宿舍。為了不在系統裡留下馬腳,兩人一緻決定跑過去,從學校到賽場,也就十公裡的路程,半個小時就到。
校門口警衛室的監控室,張克冷眼瞧着光屏上兩個人影慢慢消失在黑幕裡,冷笑一聲,随即打開光腦,叫來還在禁閉室受罰的幾個小子。
“老師,你找我們?”四個人畏手畏腳站在牆角,悄悄拿眼睛看張克。
張克冷冷地飛過來一眼刀:“我不好看嗎?”
他的語氣怪怪的,加上這種逼近審訊的氛圍,把四個人吓了一跳。
四人齊齊搖頭,沒幾下又感覺不對,趕緊點頭,想想又不對,互相看看,都沒從對方的眼睛裡找到答案,恨不得腦子打結,眼睛一閉才好。
但事實是,張克老師更生氣了。
他抓起桌上的文件,挨個扇一下:“看都不敢看我,我跟你們說話你們看地面是吧?啊!”
“沒有,老師,我們敬仰你……”
張克打斷彭昱的話,從兜裡掏出四條機甲項鍊,丢給他們:“拿好自己的機甲,替我去賽場抓幾個人,辦得好,她們就替你們關禁閉。”
替我們……不就是放我們一馬嗎?
這麼好!
四人眼前一亮,齊刷刷擡頭,又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