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場内一片混亂,賽場外,一處窗戶悄然破碎。
兩個人偷偷摸摸爬進機甲倉庫。
一架狀如蒼蠅的檢測儀器螺旋上升,上面有兩個綠的光點。一旦有所發現,綠色光點就會變成紅色。
宋塵念和陳楠笙一落地就兵分兩路,沿着牆壁,以檢測儀器為基準同步向前。
“楠姐,星獸檢測儀沒有反應。”眼看牆角就在不遠處,宋塵念打開光腦看了眼檢測結果,邊收回檢測儀,邊喊陳楠笙。
她把屏幕上綠色的、大大的“0”展示給陳楠笙。
“賀年剛剛就是用這台設備檢測到這裡的星獸波動,中間就隔了十幾分鐘,怎麼這麼幹淨?”陳楠笙嘀咕一句,餘光穿過窗戶,落在對面大樓的頂樓。
宋塵念跟着扭過頭。
可惜,賀年正忙,她們暫時聯系不上。
*
頂樓上,言旗正在追趕那個“怪小孩”。
跑到一個下行的甬道,入口的紅色警衛箱吸引她的注意力。
這東西放在這裡,當真妙啊!
她當機立斷,用力打碎玻璃窗,邊跑邊拽出一根警衛棍,任由玻璃渣在手臂、手掌上劃出道道血口。
賀年聞聲轉過頭,隻望見飛在空中的警衛棍,心裡一跳,連忙側身躲避。
這一躲,他的速度慢了不少。
言旗等的就是這個時機!她縱身一躍,指尖悄悄探出一截觸須,抓住滑行降落的警衛棍的尾端,然後踩在腳下,腳尖交替,整個人加速向前。
在甬道出口處,言旗伸出兩根手指,揪住“怪小孩”的衣領,死死捏緊。
“喂!你在做什麼?”身穿巡邏隊制服的人在走道另一端大聲喝道。
這是個三岔口。
那個穿制服的人“咔哒咔哒”跑過來,越來越快。
賀年心中微微詫異,但此刻顧不上那麼多,趁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沖過來吸引注意力,他就地一滾,拔腿就跑。内襯後面撕開一大條,冷風直嗖嗖往裡灌,脖子上也勒出一條紅痕,又疼又麻。
言旗也被他那股不要命的勁兒帶着撲倒地上,心知他要跑,便順勢拿起地上的警衛棍,一棍打在他大腿上,生生把他打趴下。
剛舉起手、準備第二棍,那個巡邏隊的走過來:“住手!停下!這裡是正規賽場,要打去擂台上打,當賽場沒規矩是吧?就算你是……”
正說着,跪在地上的小孩沖過來,對着他的胸口打了結結實實一拳,讓他有片刻喘不上氣。
還沒緩過來,後背又挨一拳,他直接倒地。
言旗才跑出去幾步,眼瞅就快抓住那個“怪小孩”,卻被莫名其妙的家夥攔住,心裡氣悶。這一耽擱,“怪小孩”已經跑出這條走道,在前面的岔路口拐彎。她想追上去,幾乎不可能。
“……”低頭瞥一眼全臉着地、半死不活的家夥,她轉身往回走。
她對這裡完全不熟悉,以防萬一,先原路返回,去機甲倉庫看看情況……正想着,一隻手抓住她的腳踝。
言旗擡高鞋底,稍稍用力。
那隻手紋絲不動。
下一秒,鞋底狠狠踩在手掌根,她也順勢轉過來,半蹲下,低頭看。
這個膽大包天的巡邏隊頭發又軟又細。
她伸出一根手指,從頭頂往下探,勾住下巴再擡起來,露出那張不知死活的臉——哦喲,還是熟人熟面孔。
“我記得,你叫折禺。”言旗勾起唇角,笑不達眼底。
她剛剛還納悶怎麼會有巡邏隊的人主動跟她打招呼,她這張臉在賽場應該火得人盡皆知才對。但如果是這家夥就不奇怪了。别人對擂台上的機甲退避三舍,就連救人都隔了好遠的距離,死活不敢上前,偏偏這家夥膽大包天,不僅上擂台,還進入機甲,甚至想攙扶機甲單兵。
好奇怪的人。
折禺用力吸了吸鼻子,一抹豔麗的紅色圓潤地滾下來,滋潤嘴唇,沾到門牙上:“嘿,好巧,能幫我個忙,送我去治療嗎?”
言旗兩根手指掐住他的臉頰,微微用力,迫使他合不上嘴。自從在中央駕駛艙感受到這家夥身上怪怪的氣息,她就渾身不舒服;看見這家夥笑,她更心煩。現在這樣,挺好。
“剛剛還在另外一棟大樓救人救火,現在卻跑到這,你跟蹤我?”
折禺嗚嗚呀呀地說了一通。
沒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