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斯年把煙頭咬緊,冷漠說:“你就算是自己或者小竟來生我都沒意見,遲聞秋不行,他多看别人一眼我都要瘋。”
“你這是鬼迷心竅!嗬——咳咳咳!”老人激動起來嗆個不停,曲斯年冷眼看着老家夥犯病。尚不知道是真是假,他的演技可是連醫生都騙得過去。
心頭煩躁的厲害,連煙草味都沒辦法鎮定下來,他很想遲聞秋,想念氣味和聲音,最好是看到他的笑容。
曲斯年蓦然起身,剛走到門口就被兩個一米九壯漢保镖攔住了。
“好狗不擋路,你們不敢對我下死手,我卻敢殺了你們。”
保镖們對視一眼,皆看出對方的猶豫。人們都知道曲文斌心狠手辣,他的兒子更勝一籌,得罪誰都是死路一條。
“斯年。”老人咳嗽得嘶啞的聲音久違喚出他的名,疲憊而飽含滄桑,的确是要半截入土了。
曲斯年冷心冷肺,一個眼神都不想施舍。
“斯年!”曲文斌再次跺跺拐杖,“我如今是說什麼,你都不會認我這個父親了是嗎?那好吧,就用你最喜歡的方式解決問題。我會殺了遲聞秋,讓你不再有任何軟肋!”
瞳仁驟然縮小,曲斯年深呼吸一口氣,猛然回頭,三兩步來到曲文斌面前提起他的衣領,老人被迫挺直了腰背,直直盯着自己的兒子。
好似看到了當初跟父親對着幹的自己,一樣的張狂自負。
然而曲斯年卻沒有動手,三秒後,他松開力道,倏然轉身離去。
老人跌坐地上苦笑:“晚了,都晚了。”
曲斯年才走出門口就接到自己人的訊息:“老闆不好了!傅汝歡不知怎麼就逃出來了,還潛入了遲先生的房間——”
信号突然中斷,斷流聲刺耳無比,曲斯年摘掉隐形耳麥,獨自上車,匆匆開回楓林區。
他心有不好的預感,感覺會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
是遲聞秋嗎?
血液凝固,手腳冰涼得有些不聽使喚,盡管有一兩年不開車,肌肉記憶還在,也不影響他正常開車。
駕車行駛上路,突然竄出來一輛黑色反光重型機車,隐約聽見他兒子的嘶吼聲:“曲斯年!快把遲聞秋還給我!”
……
臨近十二月份,晚上的溫度低于十度,凍得人遍體生寒,特别是在這種情況下,傅汝歡控制不住本能打着抖,牙齒上下磕碰着:“你……你可不要亂來啊!”
在他面前的年輕人洗去一身青澀,冷漠的外表藏不住瘋狂的内心,正一手抓着他的命根子,一手捏着秀氣雕金的水果刀。
他的手漂亮得襯托小刀也很好看,如果隻是單純削果皮,的确值得欣賞,然而卻是在奪人半條命。
傅汝歡怎麼也想不通,剛才還願意跟他柔情蜜意的遲聞秋,怎麼就突然發難,還敢用水果刀威脅他的生命,這還是被曲斯年溫養的小助理嗎?怎麼比劫匪還不要命?
身為男人,本該無懼危險,可他面對的是一個喜怒無常的瘋子,一下子将他滿腔溫情澆滅,一時間都忘記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了。
“聞、聞秋,你别沖動,我根本不想傷害你……”
“我可不是在跟你調情。”某物被幹淨的手帕包裹,再由遲聞秋細白的手指輕握,如果忽略掉他手裡的兇器,這可能是十八禁畫面,但是……
傅汝歡無法忽視内心的恐懼,瘋狂咽着口水,“對不起,對不起小秋,别玩了好不好,可、可不是說笑的事!”
“到現在還沒疲軟,你說誰在說笑?”刀口輕微一壓,絲絲縷縷的寒氣直逼下來,傅汝歡大氣不敢喘,一動不動。
遲聞秋可是從心裡厭惡他人的觸碰,曲斯年是任務需要也能忍忍,傅汝歡就不行了。
他還真想上宮刑,可是系統一直在腦海哭爹喊娘:【宿主不要啊,故意傷人是要犯罪的,咱們可是正經無害的良民,應當遵紀守法!】
傅汝歡見遲聞秋遲遲沒有動作,以為還有轉機,“我敢保證再也不……”
“吵死了!”
系統和傅汝歡同時噤聲。
外頭傳來腳步聲,遲聞秋給了傅汝歡一個眼神,男人乖乖高舉起被綁起來的雙手:“我絕對不亂動!”
【是……是那個看你不順眼的中年女傭啦,喜歡半夜趁你不注意偷東西,她的老相好吳管家被罷免了大部分職務,沒辦法做假賬,又搞起了偷竊勾當。】
“惡心,惡心,太惡心了!屁股欠捅的死男同,勾搭這麼多的帥哥,給我一個不行嗎!早點死吧,占用那麼多資源,憑什麼好處都給你一人!”聽着她的怨氣十分大。
傅汝歡似笑非笑:“她并不知道我會來。蠢貨一個,隻需要一兩句花言巧語,就什麼都願意幫你了。不過是你的話,我願意獻出身體……嘶——别捏别捏,疼。”
嘴上說着疼,身體卻誠實地膨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