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離開了璃月,沒人知道他現在藏在提瓦特大陸的哪一個地方;在這種情況下,即使莉莉娅和伊戈爾有特殊的追蹤手段,也需要耽擱不少時間。船上的那些受害者哪裡能等得了?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些屬于南十字的财寶被潮生以各種手段轉賣給了其他人,其他商行或公會合法持有珍寶,不可能毫無代價原物奉還,若水手們想贖回那些珍寶用于同伴的治療,又需要額外的摩拉支出了。
“怎、怎麼會……”水手們大受打擊,隻覺得最後一線生機被就此掐滅,前路一片黑暗。
“嗯,所以我們才在調查完這些之後回來跟你們說明情況。”莉莉娅敲了敲桌子,“确定要繼續這次交易?我怕摩拉追回來了,你們的人卻用不上了。”
“……那就更要讓那個白眼狼付出代價。”眼鏡水手咬牙切齒,“請你們一定要逮住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還能追回多少摩拉就追回多少!”
“了解。”伊戈爾點頭,“但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辦?”
“……”眼鏡水手深吸一口氣,“我聽說你們也有放貸的業務,所以能不能……”
然而伊戈爾在他話沒有說完的時候便打斷了他:“我們不是做虧本買賣的慈善家。潮生處理贓款的動作很快,他到手的摩拉絕對比那些貨物的正常市價低一半,這就意味着追債成功後我們到手的摩拉會少上很多;我們再借給你們摩拉,那這次生意豈不是倒貼錢了?”
“我們能還上的!”壯漢水手情緒激動,“我們隻是借之後肯定會加倍還……”
“不,不用說加倍還。”伊戈爾再次打斷,“我隻是覺得以南十字現在的狀态,我短時間内得不到回款。”
莉莉娅同樣凝視着他們:“這種情況下我們能答應繼續追蹤一個已經離開璃月的欠債人,也已經是破格的情況了。”
“不是我們真的……”說到一半的壯漢水手被眼鏡水手拽了一把之後重新坐了下去,而那個眼鏡水手沖着莉莉娅和伊戈爾露出勉強的笑容。
“我知道的,已經很感謝你們這種情況下還能繼續幫助我們了。”眼鏡水手認真道,“請務必将潮生帶回來,他手頭留存的摩拉也能讓我們回一點血,至于其他的……我會想辦法的。”
“嗯,有消息我們會及時傳達的。”莉莉娅和伊戈爾起身,看向了坐在不遠處翻書的千精,“那就按之前說好的,我們先把他們的事情處理完,富貴老爺不着急吧?”
“說了别叫我老爺……”千精放下書,“沒事,你們先去吧,我這包廂時間也沒到,可以在這多坐會兒。”
在兩人推門出去之後,千精也站起身朝着船員們所在的位置靠近,桌上還散亂着兩位債務處理人收集的證物,察覺到千精的走近,那個壯漢又倏然站起來:“對了這位東家你能不能……呃啊,抱歉,你的船隊也在稻妻……抱歉。”
“不,這是事實,我的商隊确實也在海路上出了事,我現在手頭上也沒有多少摩拉。”千精将目光轉移到那位神色逐漸堅定的眼鏡水手身上,“但我想,已經有人想到了其他的處理方案。”
眼鏡水手擡起頭與千精對視,又一一看過在場的船員們,緩緩道:“現在唯一能借給我們巨款讓我們用于采購藥物和贖回珠寶的銀行……隻有那一家了。”
……
窗簾被放下。
伊戈爾收回看向一行人進入璃月北國銀行的視線。
莉莉娅跷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把玩手指:“我說真的,潘塔羅涅大人比我想象中的有意思,哎呀,就沖他易容出去玩這一點,很符合我心意呀!”
畢竟她和伊戈爾除了工作時間在門口戴面具站崗外,平日裡都喜歡脫了面具放飛自我的,之前可能有不少熟客認識他們的身份,但自從潘塔羅涅來了之後,他們倆都被調崗,不知情的人估計以為他們被北國銀行開了全職做債務人了。
誰叫愚人衆戴上面具統一服飾都長得差不多。他們在櫃台前拿腔作調時,真的沒多少外人能猜出他們被從門衛調去坐前台了。
不過這也不重要。
“反正我們現在帶薪休假。”伊戈爾笑道,朝着莉莉娅走過去,他扶住椅子靠背,笑眯眯看着莉莉娅對面的冰棺,“我還真沒想到冰元素能這麼用。”
“我也沒想到。”莉莉娅放下手,伸了個懶腰,“據說解凍了還能活蹦亂跳的,到時候給他曬曬太陽然後再宰了吧。”
被南十字尋找的目标人物潮生被困于棺中,瑟瑟發抖。伊戈爾提供的火系邪眼被他緊握在手中,讓他不至于被凍死。
莉莉娅跳起來:“我們去隔壁約會去,這個定時來看看就好啦,反正之後要做的技術活就是将他的屍體送到南十字那邊,哎呀,論黑吃黑還得是潘塔羅涅大人……”
伊戈爾和她并肩離開:“其實也算是做好事吧,南十字的船員能幸存,潘塔羅涅大人能得到關于那個禁區的更多情報……”
“真的假的,你覺得他的做法沒問題?要我說為了仙人的線索就做這種事……”
“換我也會試……據說夜叉……螺卷大将就葬身在那……不知道當時是跟誰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