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什麼、下次有機會再聊。”

到了公司樓下，車打了彎。

很快消失在餘思好視野中，終于可以長舒一口氣。

已經下班時間，陳聿明透過三層窗戶往下看，正巧看見餘思好回來，從一個男生車上下來。

挎着包朝公司大樓走來。

車上的味道浸透衣物，餘思好到辦公室前還仔細聞了聞。

回來時正巧下班，她回來取個東西迎面撞上了準備回家的陳聿明。

擦肩而過瞬間，男生擺了擺手機。

她很久沒看手機，沒看見男生發來的好幾條消息。

-需不需要一起回家？

車抛錨了，下班晚高峰地鐵站肯定人擠人。

餘思好回了條消息。

-等我。

整理好亂七八糟廢紙，該帶回去的東西全都統統裝進包裡。

餘思好做完所有東西，正将椅子推進去。

行政部新來實習的美女同事也正巧下班，電梯裡兩人并肩而立，沒人能忍住見到美女不去打招呼，其實是餘思好忍不住。

正準備搭讪，行政部小甯湊上前來，悄悄道：“思好，群裡的團建項目投票記得點一下。”

“哦、好。”

誰都不能理解餘思好此刻有多無措，包括她自己。

“哦、對了，你是不是和新來的陳聿明很熟？”小甯問。

場面如此熟悉，電梯面照着她模糊不清的臉，就像她模糊不清的記憶。

“小好，3班陳聿明認識吧，聽說你們是鄰居，能不能拜托你轉遞一下情書。”

“餘思好、拜托拜托！下課請你吃零食。”

“小餘同學，幫幫忙！”

......

問餘思好書包裡最除了試卷，零食，花裡胡哨的作業本，還有什麼。

是轉交給陳聿明同學的情書。

一封接着一封,各種各樣五顔六色。

“哦，不太熟！”

餘思好立即否認，語調冰冷，關系撇的清清楚楚。

“好吧、他那個團建項目也還沒投票呢，”小甯頭疼得很，總有幾個漏網之魚，“一個個下班溜得真快。”

這種感覺像什麼？

好像餘思好去坐跳樓機，一顆心吊着，驚恐期待拉滿，掉下去瞬間腎上腺素直沖腦門，下來之後，嗯，好像也不過如此。

“可以直接在群裡@他。”

餘思好給出了中肯切實可行的建議。

兩人告别後，餘思好上了陳聿明的車。

關上車門第一句話就是，記得投一下群裡的票。

安靜地坐在副駕駛坐上，看自己手機，命令語氣中帶着些冷漠。

紅燈亮，短暫的停車間歇。

陳聿明劃開鎖屏，手機呈完美的抛物線，落到了餘思好懷裡。

“你幫我投。”

手機屏泛着瑩白的光，簡潔的界面上隻有三行。

餘思好、工作群、微信支付。

“我真是服了！”

一隻手一支手機，餘思好目光在兩部手機上遊移。

她一看已經沒有什麼投票的需要了，因為不知哪個神人推薦的爬南山項目，以最高票數攀在了榜首。

這冷寂肅殺的天氣，爬什麼山，爬到了山頂不得被風吹飛？

“神經。”

“又不是小學生春遊。”餘思好忍不住吐槽。

就算是小學生春遊也不會去爬山啊！

開着車的陳聿明，目視着前方聽見女生吐槽忍不住也忍不住笑出聲。

“爬山這個項目是書藝姐的老公提出來的。”

小姨夫？

天殺的這樣想，就很正常了，除了他也沒有人會那麼閑了。

轉念一想，餘思好覺得不對勁兒。

擰起的眉頭像個小山丘，“很奇怪欸，你明明在國外怎麼什麼都知道？”

她小姨結婚，小姨夫隻有他們這些親戚之間才會知道吧。

緊握方向盤，打了緩彎，車廂裡昏暗沒有光打進來，陳聿明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微顫。随即筆直的大路映入眼簾，昏黃的光撒了進來。

路兩旁閃過好像永遠望不到盡頭的路燈，車内空氣凝滞。

陳聿明如實回答道：“和身邊的人打聽的。”

逼仄溫暖的空間再一次陷入沉寂，凝滞的空氣像是堵住了餘思好的肺，憋悶哽住上下難解。

不由自主問出：“那你打聽過我過得好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