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聿明雖然不懂，但還是點頭表準許，“可以的，但是沒有買火鍋材料，可以外賣嗎？”

問題抛到了餘思好身上，終于露出了整張臉，瘋狂點頭，“當然可以！”

男生掏出手機點開外賣軟件，“想吃什麼先點着，我去看看我買的菜有沒有能煮進火鍋裡的。”

“對了，感冒了，就不要點太辣的，防止明天早上嗓子疼。”

說完他離開。

陳聿明的手機又一次輕松落到她手上，他對自己是一點戒備都沒有。

廚房裡水聲嘩啦，陳主廚正在洗菜。

餘思好手裡正拿着遙控器，搜尋有沒有好看的電影，側着腦袋問，“陳聿明！你有什麼想看的電影嗎？”

聲音透過玻璃門傳了進廚房，又傳了出來，“我都可以！”

都可以讓她犯了難，電視首頁面上大部分的電影她好像都看過了，随便點了一部進去。

男生端着一盤盤綠色植物，放到了茶幾上。

兩人盤腿坐在桌前，電影也開始放映。

桌上的鴛鴦鍋也慢慢煮着，似将要冒泡沸騰的感覺。

今年看來是個暖冬，是溫暖幸福的冬天。

“超凡蜘蛛俠2？”

影片開始前他還在廚房，這會兒看了些片段。

“沒事沒事的，不影響故事銜接的，看就好了！”

餘思好手裡拿着筷子，目光是盯在電視上的，絲毫沒有落到男生臉上。

“我很喜歡這部！”

電視五彩斑斓的光落在男生臉上，他側着臉笑着對她說。

“啊！我也喜歡。”餘思好終于轉頭盯着他，笑得頗有些得意，手裡拿着筷子，身體擺擺去，扭着腰動作不停，“誰讓我們是好朋友呢，喜歡的東西都差不多。”

“嗯！”

影片還在繼續，目光短暫落在女生身上，眼底隐隐落寞，又笑着轉了回去，繼續看電視。

沸騰滾燙水汽化成白霧不斷上飄，房間裡剩下電視影片裡傳來主角交流聲。

陳聿明手裡拿着一個空碗，認真布菜，“要不要吃點茼蒿！”

沒得到回答，側着臉目光落在了女生身上，一高一低，兩人貼着手臂緊靠着，陳聿明清晰感受到餘思好輕顫的肩頭。

客廳隻開了盞小燈，房間裡大部分的光線都由電視掌控，花花綠綠五彩斑斓的，也傳來男主悲情的恸哭。

“......you stay with me.Gwen、Gwen、No、please，please、I can't do this without you ......”

餘思好哭了，除了他筆記本夾層裡的那張照片，在這之後從沒有看見她哭過。

“有紙嗎？”

女生往前坐着背對他，不敢讓他看見自己臉上的兩行淚，餘思好鼻腔堵塞喃喃道：“辣到了，鼻涕要流下來了。”

陳聿明左看右看，家裡的紙好像都用光了，除了廁所裡的。

“要不然你先用我的袖子？”

他靜靜看着她，伸出手。

她要是用袖子擦的是眼淚不是鼻子不就露餡了？

“不行，”餘思好道，“去我房間，我房間有紙！”

陳聿明沒有猶豫，從地上爬起來，去她房間。

房間很普通，簡約的，不能再簡約，一張桌子，一張床。

一眼看見擺在桌面的上的紙，拿完就走。

出來時還是沒能避免女生的埋怨，“怎麼那麼慢？”

餘思好沒有忍住說話帶着哭腔，沒有紙隻能用手輕抹去，“辣得我眼淚都出來了，下次你和烏龜賽跑，你必輸。”

陳聿明心酸地想笑，突然有那麼瞬間幻視，她還是一個那麼大點的小孩子。

“好好好，我的錯，”陳聿明半跪着，抽出紙擦幹淨餘思好的臉，動作是小心翼翼的，“下次提前預判，在你沒被辣哭的時候，伸手一定有紙行嗎？”

餘思好忍不住笑出聲，哭笑不得，多抽了幾張紙，“其實也不全怪你，要怪就該怪這家火鍋店的底料實在是太辣了。”

陳聿明笑着，輕歎。

蘸料裡一點辣椒都沒有，給她吃的也是清湯裡的，到底還是被這電影給“辣”哭了。

“陳聿明，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

餘思好盯着他的眉眼，沒由頭，倏然問出口，她就是突然想問一下。

沒想到打得兩人都措手不及，空氣突然凝固住。

陳聿明彎下腰盡量低着身體，與女生平視，眼珠滾來滾去，左右環視，心底滿是探究，“那你呢？”

倏然笑着，“你喜歡什麼樣的男生？”

一個反問，餘思好坐直身體，手指不安地放在身前絞動擰在一塊，心虛地反駁，“我問你呢！你怎麼還來反問我？”

男生再難壓制住嘴角笑意，眉眼嘴角都彎起弧度，故意逗她，“女士優先，我可以先聽聽你的嗎？”

“喂！女士優先不是這樣用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臉在鬥嘴中紅透了，裡裡外外，蔓延到耳根，連她自己都沒察覺，但全都入了陳聿明眼中。

她忍不住側過頭，嘴裡瞎嘟囔，“反正不是......”

“什麼？”陳聿明側着耳朵，沒聽清，“什麼樣的？剛剛沒聽清？”

羞得無地自容，餘思好故意大聲說話，像是這樣就能掩飾自己的心虛，“反正不是你這樣瘦得幹巴，身上沒二兩肉的，”扭過頭淡淡瞥了眼他，不料對方臉上依舊保持着淡淡的笑意，“最好單手能把我包起來的那種。”

“你怎麼知道我身材是瘦得幹巴的？”陳聿明突然湊上前，臉差點貼上去，“難道你偷看我洗澡？”

臉上的笑容更甚，眼皮上的小痣，生動鮮活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