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碧傾身上前擁住她,“當然現在也是非常漂亮。”不舍地撫摸餘思好的長發,滿眼的寬慰欣賞。
一切塵埃落定,結局也令人驚喜。
她又擡眼看向自己兒子,陳聿明總不自覺地黏着餘思好,稍遠一點就忍不住靠過來,他也跟着半蹲在旁邊,“吃個飯再回去吧。”
餘思好側過臉替他說話:“對、一起去吃個飯吧!”
兩人目光同時錯過房碧,落到一直沒講話的房一南身上——陳聿明的舅舅。已經不符餘思好記憶力那樣年輕,反倒是愈加的嚴肅、沉默,穩重。
一身筆挺深色暗紋西裝比任何人的氣場都強烈,不怒自威,冷峻的目光居高臨下,不可攀的嚴肅油然而生,但語調緩和許多。
“房碧不能久離醫生。”
房碧笑得和藹,目光在兩人間逡巡,滿滿不舍:“你們結婚時候我再來。”
“結婚也不要去太遠的地方,以免你媽坐飛機跑來跑去。”房一南冷臉的樣子不容置疑。
說的很在理讓陳聿明也無法反駁,牽着房碧的手,“媽媽、那我送你去機場。”說着征求完房碧意見,作勢去推輪椅,沒想到原本推輪椅的手壓根沒有松開的想法,“舅舅!”
兩人差不多高,對峙起來氣場也相互碰撞。
“讨厭鬼,把手拿開。”
此話一出,兩人好像破了冰,還是不聽話的外甥和倔強的舅舅間日常鬥争。餘思好被兩人間幼稚的行為逗笑,輪椅上不能自主的房碧也朝着她的方向無奈搖頭。
陳聿明沒動,兩人僵持不下。房一南直接将輪椅擡起挪開,房碧身子跟着晃了晃,如果不是他另一隻環住,要不然她就會跟着摔地上。
陳聿明沉默,站定如顆松似的,看自己媽媽被房一南抱上車,系上安全帶,貼心地整理好衣服,折疊好輪椅放進車廂裡,然後關上車門。不知不覺,緊繃的情緒松懈下來。
餘思好牽上他的手,忍不住調皮地晃了晃:“你看不用你關心不是也好好的?少操心啦!我們去送送吧。”
“小聿?”她學着房碧叫陳聿明的樣子,滿臉狡黠地模仿了下,“欸呀、我覺得還是小明好聽。”
陳聿明臉上終于浮出淡淡笑容,擡起她的手示意往房碧的車方向走去,邊走邊道,頗有怨念:“我不想和小狗一個名字。”
餘思好笑笑沒說話,不自覺輕哼出聲,還是被他給識破了。
房一南坐國内分公司提前調過來的商務車,還有随行的司機,所以并不需要陳聿明親自開。車窗晃晃降下,露出房一南冷峻的臉,他不自禁的嘴角上翹,話裡話有跳脫不失鄭重:“大外甥,國内濱海分公司就交給你了,對了,少回來。”
陳聿明顔色瞬間變得難看,什麼叫少回去?
房碧探出身體,露出半個腦袋,手也不停往房一南肩頭狠拍,教訓他剛剛難聽的發言。
“說的什麼話,小好——小好——”
餘思好警覺湊上前,透過小窗往裡看,房碧一字一句地認真叮囑:“記得經常帶小聿回來。”
“好好好。”餘思好答應,卻忍不住噗嗤笑出來,不是應該經常讓陳聿明帶她回去?怎麼還她本位了。
車窗上調,陳聿明攬住餘思好告别兩人,商務車緩慢提速,離開他們視野。
兩人手牽着手慢慢逛,餘思好倏然歪着腦袋有些好奇:“什麼國内公司,你不是還在我們公司上着班?那豈不是還得兩地奔波?”
腳步停住,陳聿明将餘思好的身體轉過來,兩人正對。他帶着笑意,一闆一眼解釋:“有負責的職業經理人,我隻是偶然去看一眼。”
餘思好頓時一囧,實屬是腦子突然卡了殼,想着叉開話題:“那你舅舅怎麼還對你那麼嚴肅一點不近人情的樣子?”
陳聿明沉默一瞬,也沒什麼好隐瞞的實話實說:“因為我沒有按照他的想法他規劃的道路好好走下去,而是選擇回國。”
聽完這番話,餘思好沉默的比他還久,靜靜注視着他,眼底情緒翻湧,嘴唇翕動,想說的話還是生生咽下去,假裝情緒高昂:“好啦、好啦、那我親自下廚補償你吧!”
她挺挺胸脯,滿懷自信。但堅定隻維持幾秒,比金魚的記憶還短,随後像洩了氣瞬間幹癟下去的氣球,“如果你不想吃西紅柿炒雞蛋末,幹巴雞塊的話,還是你來吧。”
小嘴叽裡咕噜不停逗笑了陳聿明,他食指拇指捏了捏餘思好臉頰,腮肉瞬間凹陷下去,捏/弄出兩個淺淺的小酒窩。
“不,不吃了。”他講。
餘思好蹙起眉頭疑惑:“那你吃什麼?”
陳聿明從未嘗試過她這樣如此鮮明,明目張膽的說話方式。臉上是憋不住的壞笑,鏡片也遮不住他眼底躍動光點。
“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