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震天走向甲闆邊緣,身後的幾架親衛立刻跟在了首領身後。
“聲波,接管好報應号。”CPU中顯示出小油罐車的目前方位,威震天裂開一個不懷好意的笑,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美好的圖景。
“我有一個家庭紛争要處理。”
戰機噴射而出的火焰映紅了報應号的半個甲闆,情報官也得到了内線中威震天發來的最後一道加密任務。
「召喚流落在外的霸天虎們」
「告訴他們,他們的主人在地球等待着他們的到來」
「信息發送的範圍是……」
「全宇宙。」
……
公路上,小油罐車不急不慌地查看着機械黨發給自己的坐标。
手中握住的力量第一次給了他安全的實感,久違的安逸足以讓他暫時卸下一些防備。
然而車輪駛過荒野,人類的痕迹變得越來越多,人類的城市出現在眼前,早春的夜晚已經足夠人類的青少年們走出家門徹夜狂歡,音頻接收器中時不時接收到人類的聲音。
随着時間的推移,周遭建築中人造的燈光逐漸熄滅,油罐車的車速一降再降,等他到達目的地時,天災已經徹底傻了眼。
那赫然是一座曆史博物館。
他小心翼翼地變形,壓制住了機體變形發出的噪音。
大型機以一種超乎尋常的安靜打開了臂甲上的探測器和位置坐标,再三确認這就是機械黨在軍方基地中找到的資料沒有出錯。
好吧,這就有些詭異了,人類的博物館中又為什麼會有賽博坦的磁場信号?更關鍵的,為什麼軍方沒有先一步……
思緒被身後戰機的轟鳴打斷。
CPU在捕捉到動靜的瞬間判斷出來者不善。
光學鏡猛地睜大,顧不上被人類發現的風險,天災的戰鬥模塊在電光火石之間激活,手刃變形而出直直捅向自己的身後。
他的速度足夠快,而哪怕是領袖面對自己刁鑽的戰鬥角度也必定……
刀刃沒有傳來刺入裝甲的阻力,來不及天災反應過來形勢,一雙尖銳而巨大的爪子一拳揍向了他的側腹!
“唔!”
手刃因為這一擊偏離了方位,天災嘴角嘔出了一口能量液。
難以控制的劇痛瞬間席卷了他的CPU,運算進程被打斷,系統彈出了猩紅的警告,近乎讓他的腦模塊一瞬間宕機。
機體下意識地向前蜷縮起來,音頻天線卻已經先一步聽到了敵人機體/液壓系統輕微的加壓聲。
壞了!
天災想要拉開和敵人的距離,然而機體卻跟不上他腦模塊的反應速度,他一個踉跄又被那雙爪子死死按在了地上。
他在内芯狠狠辱罵了造成如今局面的塞拉斯。
他根本不可能拖着這幅身體和敵人近戰!更遑論進攻者的格鬥經驗明顯強于他!
意識到這點的油罐車刹那間改變了想法,抓住敵人近身搏鬥的時機,天災腿部裝甲狠狠絞上敵人的腰腹!
實打實的觸感告訴着他這一次他沒有襲空,小腿上的刀刃順利彈出,猩紅的光學鏡縮緊,他咬緊牙關,立刻反向用力!
锃!
賽博坦人血肉被劃開的悅耳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藍色的能量液以一道更美麗的弧度劃破漆黑的夜。
襲擊者沒有發出疼痛的反饋,他甚至沒有因為這明顯命中的一擊而退縮。
這是什麼東西!
天災在内芯驚駭,在原生體上線至今的人生中還沒見過能頂住疼痛依然不知後退的機子。
襲擊者龐大的身軀掩蓋在月色下看不清樣貌,然而棱角分明的銀色裝甲卻逐漸讓天災的處理器中泛起更加濃烈的不安。
不敢托大,一擊重創,天災毫不戀戰就想操控身體向後撤出與敵人交戰的安全距離。
然而敵人仿佛未蔔先知,在油罐車剛剛擡起頭的一瞬間不退反進一隻手按住他的面甲将他狠狠掼進了地裡!
咔、嘩啦!!!
背甲瞬間嵌入了地裡,身後人類建築的玻璃随之破碎,刺耳的警報聲響徹了夜空!
天災沒忍住,攝食管中被強行壓下的能量液混雜着金屬零件從口中濺射而出,徹底侵染了原生體漆黑的塗裝。
他被襲擊者死死按在地裡動彈不得,粗粗喘着氣。
月光越過烏雲,終于照亮了敵人的面甲。
天災置換出一口濁氣,艱難地啟動自己的光學系統,近乎驚恐地看見了一雙和自己同樣猩紅而暴戾的光學鏡。
威震天壓在他上方,露出了一個惡意滿滿的笑,捏住他面甲的手用力至極,幾乎讓天災懷疑他想要捏碎他的頭雕。
他的另一個sire立于他的上方,在creation瞪大的光學鏡中緩緩說道:
“小子,好久不見。”
這就是他和威震天的第二次見面——以一場襲擊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