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星河遺憾地說,“可惜了,姑姑沒有早點介紹我們認識。”
話音落,二人對視一眼,都想起了他們的初見。
其實就是不久前,可短短的幾天填塞的事情太多,反而覺得那個風雨夜已經是很遠。
“在這邊坐着可真不錯,風景好,也安靜,偷得浮生半日閑。”秦枂仰頭看着逐漸變暗的天空。
“以前沒來過嗎?”霍星河的心咚咚跳了兩下,他的潛意識很在意問題的答案。
秦枂點頭,“應該是第一次,我要是來過,對那些石頭就有印象了。真奇怪,我家離這這麼近,我怎麼以前沒想過往這個方向走走,說不定我們就提前遇到了。”
一直老實趴着的花花突然跳了下去,哒哒哒地往太湖石那邊跑,秦枂趕緊去追,“花花,别跑。”
霍星河站起來準備追過去,眼角餘光刮到一個人影,他皺起了眉。
秦枂用貓條把鑽進太湖石的洞洞眼裡不肯出來的花花騙了出來,抓到三花半挂他高高擡起手掌輕輕落在了花花的屁股上,“臭貓,騙貓條吃呢。”
往回走,晝夜交替的昏暗光線内他看到霍星河正與人對峙,那人指着霍星河譏諷地說着什麼,說話間二人産生了肢體沖突,那人狠狠揮手差點打落霍星河的眼鏡。霍星河扶了扶眼鏡,卻什麼都沒有做。
秦枂趕緊往那邊跑。
路燈亮了,瞬間驅散了黑暗,也讓秦枂看清了霍星河的表情,這個樣子的霍星河他從未見過,眼神銳利兇狠,表情是被逼到角落的決絕漠然。
“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雜種就是雜……”
“雜種你罵誰呢!”秦枂擠到了霍星河身前,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霍辰澤下意識說:“雜種罵……麻痹的,你又是個什麼東西,這是我們的家事。”
“家事就更要留口德,你再撒酒瘋,我報警了。”秦枂聞到了很沖的酒味。
霍辰澤切了一聲,他擡頭注意到霍星河的眼神,氣焰嚣張的他突然像是被兜頭潑了一大桶涼水似的,色厲内荏地說,“懶得和你們說,都是什麼玩意兒。”
“霍星河,我們走,不和這種人糾纏。”和酒鬼沒什麼好說的,秦枂反手抓到霍星河的手腕轉身要走。霍星河掙脫了下,秦枂的手順着他的手臂下滑,不經意間二人的手交握在一起,秦枂覺得抓手更方便,拉着人往小公園外走。
“喂,你這個omega可要當心了,霍星河就是一肚子壞水的王八蛋!”霍辰澤吼。
秦枂扭頭,“垃圾,滾!”
他抓着霍星河離開,安慰着說:“不和垃圾一般見識,和垃圾計較,勝了那不過是一坨垃圾;輸了更慘,連垃圾都不如,左右都不爽,還不如早點撤。”
走出一段距離,秦枂停下來看向霍星河,笑着說:“對吧?開心點,花花給你撸,很舒服的。”
“謝謝。”霍星河看着秦枂,這一刻,似有星星落到人間。
小公園裡留在原地的霍辰澤覺得又委屈又憋屈,“都是什麼鬼,老表子生個小雜種,都不是東西,媽的!是他先打我的!!!”
他不會承認是自己口無遮攔、口出惡言,霍星河沒有把他按在地上打,已經是帶理智的表現。
霍辰澤忽然激靈靈抖了一下,他左右看了看,總覺得霍星河陰魂不散,剛才看過來那一眼警告意味太濃了。
“媽的。”
霍辰澤捂着抽痛的肋骨,霍星河下手太黑,他沒反應過來就被狠狠捅了一下,那瞬間感覺五髒六腑都抽搐到一塊兒了。
一場短暫的沖突消弭,秦枂要帶着花花去洗澡了,霍星河說:“寵物店遠嗎,我送你們去。”
“一公裡多,我原本打算抄近路走着過去當消食的。”拒絕的話在舌尖滾動了一下又給咽了回去,秦枂說:“花花太重了,我抱不動了,不耽誤你時間吧?”
“不耽誤。”
怎麼會耽誤呢。
霍星河在心裡面默默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