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容止淵淡淡一笑,随後便閉着眼不再說話。
李大成抿了抿嘴,滴溜溜的眼珠子在兩人身上不停地打量着。
直到天色漸黑,容止淵才緩緩睜開眼睛,手指摸上時聿白的脈,直到察覺脈相平穩這才放松下來。
他擡眸看向還在洞口處盤腿坐着的李大成,起身走了過去,“李大哥,我要出去一趟。”
李大成正困的迷迷糊糊,聽到容止淵說話,一下被驚醒,猛地站起身,手中還緊握着他的柴刀。
“……”容止淵微微一愣,随後勾起嘴角,“雨停了,我出去探探路。”
“我這位朋友,還需要勞煩你幫忙看顧一下。”容止淵指了指時聿白,随後擡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大成哈哈笑了兩聲,重重點頭:“好嘞!沒問題!你去吧。”
直到容止淵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李大成這才收回目光,他側頭看向依然躺在地上毫無意識的人。
目光又落在時聿白旁邊的佩劍上,他不禁咽了咽口水,滿眼冒光。
幾步小跑了過去,随後蹲在地上,伸出手從劍柄開始,一寸一寸地摩挲着劍身,口中念叨着:“真是柄好劍啊。”
他又看向時聿白的臉,眼中更是放光:“這張臉也不錯!”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觸上時聿白那張臉時,一道冷然地聲音忽然自洞口傳來。
“你在做什麼?”
李大成赫然收回手,緊接着起身,面朝容止淵站着,讪讪道:“覺得他睡的有點久,便來看看。”
容止淵臉上沾着血,右手拎着一隻已經死了的野雞。
他将野雞丢在地上,拍了拍手上染着的雞毛,嘴角勾起一抹戲谑的笑:“我還以為,李大哥對我朋友有什麼非分之想呢。”
“我不太會處理死雞,”容止淵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李大成,“又要勞煩李大哥了呢。”
李大成被那略帶陰郁的視線看的渾身不舒服,尴尬笑了兩聲。
“好說好說。”
他走向容止淵,彎腰撿起地上的死雞在手上揚了揚,“好嘞,你們等我一會,我先出去處理一下。”
時聿白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微微垂着頭的容止淵。
長發如潑墨般散在胸前,額前碎發掩過眉眼,莫名多了幾分冷然。
容止淵皮膚白的似雪,臉頰沾染的點點血色,更添幾分魅惑。口若含珠,讓人忍不住想親上去。
那雙眼睛忽而睜開,眼尾上揚,淺褐色的眸子裡映着時聿白略顯錯愕的神情。
“你醒了。”容止淵唇角上揚,輕聲說道。
時聿白神色一滞,他掙紮着起身,這才發現自己躺在容止淵的腿上。
他抿了抿唇,随後打量了一番周圍,疑惑道:“這是在哪裡?”
容止淵朝後靠在石壁上,擡手抵着下巴,唇角勾着笑:“現在知道擔心了?你逞能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後果呢?”
“我好歹救了你。”時聿白不滿的反駁道。
他忽然發覺體内的窒息痛感已然消失了,他站起身,嘗試催動體内修為,感受到指尖緩緩流轉的靈力,他大為震驚。
鶴川那一擊,他能感受到内府破裂嚴重,怎麼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就好全了?
“就算沒有你,我也能順利脫身。而且,”容止淵站起身,擡手輕拂了拂衣擺上沾染的灰塵,淡然道:“若不是你,我也不至于在此處耽擱許久。”
“不識好歹。”時聿白冷哼一聲,彎腰撿起佩劍,一扭頭,便發現拎着什麼東西進來的李大成。
他眼裡泛着寒意,執起佩劍橫在身前,冷聲質問道:“你是誰?”
李大成慌忙将手中已經開膛破肚,處理幹淨的雞肉舉過頭頂,求饒道:“俠士饒命!我就是一個小小的樵夫而已,我叫李大成…”
他一口氣将早上遇到他們,直到剛才出去處理死雞的所有事情,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等他講完,容止淵火也燒起來了,順勢将雞插在木棍上烤了起來。
時聿白隻覺這人不太對勁,卻又不好明說,隻是垂着頭不說話。
沒一會,一隻烤得金黃的雞腿遞到了時聿白的面前,“吃點吧,先墊墊肚子。”
時聿白擡眸看他,卻見他神色如常,他皺了皺眉,沒有接下。
“吃吧,今天一天沒有吃東西,身體會撐不住。”容止淵眼尾上揚,臉上挂着深深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