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輕擡,金凰劍應念而出,瞬間擴大數倍,懸停在棠溪澈腳邊。
“上來吧。”他站在劍上,周身金色靈力流轉波動,眼神斜睨着還愣在地上的李大成。
“哦哦好。”李大成攏了攏懷裡的人,随後走上劍身,盤腿坐下。
勁風四起,時聿白懸于劍身之上,目光看向容止淵,沖他伸出手,“來。”
容止淵低頭看着遞來的手,眸中噙着笑,擡手拉住,邁出一步踏上劍身。
“小白白,我們比賽吧,”
棠溪澈控着佩劍升空,回頭看向時聿白,“誰先進九重靈台宗門,誰就赢了。輸的一方要實現赢家一個願望。如何?”
時聿白禦劍擦過棠溪澈,嘴角勾起:“好啊,我應戰。”
“咻!”
随着一聲破空,時聿白和容止淵已隐沒于黑夜之中,蹤迹全無。
棠溪澈氣的猛翻手訣,怒吼道:“小白白!你耍賴!!!!”
随着天色破曉,靈山地界的輪廓愈發清晰。時聿白控着劍落在宗門口,随後抱着劍靜待着身後之人。
容止淵微微仰頭,看着高聳入雲的山門,心中擁起一絲恍惚。
這就是修真界實力跟第一仙宗不相上下的九重靈台。
前世他從未踏入靈山境内,與九重靈台唯一的過節,便是因玄門會武招惹上了時聿白。
沒想到,最後也是時聿白親手了解了他…本以為那一劍足以讓他身隕道消,徹底消失于三界之中。
卻天生異變,讓他重獲一世。卻又跟時聿白結下因果,踏上靈山。
若是入了九重靈台宗内,他還會重蹈前世的覆轍,陷入絕境嗎?
“小白白!這次比賽不算,是你耍賴!”棠溪澈罵罵咧咧的落地,收回佩劍,随後沖着時聿白大步走來。
時聿白看了他身後兩人一眼,見都無恙這才看向棠溪澈,笑着道:“願賭服輸,我先給你記着了。”
棠溪澈撇撇嘴,抱着劍賭氣不理他。
“咦?大師兄!”
身後傳來一陣驚呼,時聿白轉身望去,隻見宗門弟子們陸續湧來。
他忽然想起此刻正是弟子們修煉之時,便上前幾步,擡手攔住他們,開口道:“是我,繼續專心練劍,别讓我們幹擾你們的進度。”
“是,大師兄。”
弟子們沖時聿白抱劍行了禮,便陸續朝着練武地方向而去。
唯有一人留了下來,調侃道:“呦,這不是第一仙宗的少宗主嘛,什麼風把你吹來我們靈山了。”
時聿白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輕笑道:“别打趣了,你先帶他們去禁閣,我去找一下玄憫長老,稍後便過去。”
他神色凝重,風有信便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點了點頭,“明白了,聿白師兄。”
随着時聿白逐漸遠去,風有信沖着面生的幾人抱劍行禮,“在下乃執戒長老座下弟子,名喚風有信。”
他微微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諸位随我來。”
棠溪澈路過他時,拿着劍柄戳了一下他的胸口,“你小子,就會拿我打趣!”
風有信順勢握住他的劍柄,将頭湊近棠溪澈的耳邊,低聲笑道:“怎麼?不開心了嗎?”
棠溪澈氣得面色微紅,擡腳便向他踢去。卻不料風有信速度更快,擡腿抵住他的膝蓋,眸中沁着笑,“呦,說不過就動手,不太好吧。”
“你找打啊!”棠溪澈怒道。
風有信嘴角勾着笑,溫熱的氣息拂過棠溪澈的脖頸,“你舍得麼?”
眼看棠溪澈又要炸毛,風有信忽而松開手,退後兩步,轉身在前方引路。
“我們走吧。”他語氣輕快,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棠溪澈握着金凰劍呆愣在原地,直到容止淵路過他時,喚了一聲:“喂,該走了。”
“啊?哦。”他猛然回過神來,胡亂應了一聲,氣急敗壞跟了上去。
這個讨厭的風有信,回回見到他都沒好事!可偏偏又打不過他,每次交手都被他看穿,就很氣人。
風有信停在一處樓宇前,轉過身來,“我們到了,你們在裡面等候片刻,我去禀宗主跟其餘幾位長老。”
“多謝。”李大成沖風有信點了點頭,随後抱着季筠快步走入閣内。
風有信微微颔首回應,目光掃過一直沉默的容止淵,見他望來,便含笑點頭示意。
接着,沖還在氣頭上的棠溪澈眨了眨眼,便快步離去。
“這個死風有信!可惡!”棠溪澈對着他的背影揮了揮劍,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計可施。
隻得重重跺着腳走入禁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