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劍刃劈砍在血人腹部上,發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血人被兩人的攻擊震得倒飛出去,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碎石。
待塵土散去,那血人竟不見了蹤影。
“嘿這小子!他還會溜?”容止淵擡起劍指向方才血人撞出去的方向,氣得發笑。
你說他是人吧,渾身硬的跟石頭一樣,砍不破劈不斷的,還逮着人咬。
說他不是人吧,打不過還知道跑…
容止淵靠着牆,滑坐在地上,捂着還一陣陣發麻的右腿,手中靈力緩緩湧入腿骨之中,修複着幾乎被震裂的小腿骨。
“你們從哪下來的?”他擡眸看向季筠,問道:“還有這倆小孩,沒事吧?”
季筠看了洛桑一眼,随後視線轉向容止淵,開口道:“贊桑寺中有個通道,我們是從那裡進來的。”
“隻是,我們下來不久後,地面忽然崩塌,入口被堵住了。”季筠皺着眉,“我們順着通道進來,找到了一個密室。”
“好像是個祭壇,中間擺着一副石棺,旁邊修築着一個地牢,這兩個孩子就在地牢裡。
我們準備走的時候,石棺忽然發生震動,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棺材蓋直接被一股巨力震開。”
季筠臉色煞白,左手捂上胸口,喘着粗氣,“我們費了些力氣才跑了出來,順着通道一直朝前跑,直到遇見你們。”
“你受傷了?”時聿白看着他毫無血色的唇,出聲問道。
“他為了保護這兩個小鬼,直接被血屍刺穿了右臂。”驺吾在一旁插話,臉上滿是不悅。
容止淵後退一步,這才發現他刻意将右手背在身後,整條右臂幾乎被血染了個透,“先止血,不然按照你這個出血量,等不到出去就流血過多死這了。”
“你抱好這兩個孩子,我替季筠止血。”時聿白收回劍,從懷中摸出一個瓷瓶。
他解開季筠綁在袖子上的長帶,輕輕掀開袖袍,隻見小臂上兩個窟窿眼還在汩汩滲着血。
“忍着點。”時聿白緊抿着唇,用牙咬開瓶塞,将裡面的止血散直接撒了上去,随後從衣袍上撕下一绺布條,直接纏了上去。
“你呢?”容止淵偏頭看向杵着長戟身形都快站不穩的洛桑。
“我沒事。”洛桑撇過頭,隻是握着長戟的手還在微微發顫。
既然她要逞強,容止淵也不強求,他看向頓珠,問道:“這個血屍什麼情況?”
洛桑聞言也轉過頭來,看向頓珠,“什麼意思?這個血屍跟彌野東府有關系嗎?”
“你以為呢?”容止淵輕嗤一聲,“什麼詛咒?什麼天罰?什麼祭品?全是他們自導自演的。”
頓珠重重歎口氣,滑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這個血屍一定要除掉,若是跑出去了,後果不堪設想。”時聿白替季筠包紮好,視線掃過在場的人,輕聲說道。
“話說,這個密道的另一端,是連接着哪裡?”驺吾瞅了瞅四通八達的密道,皺着眉問道。
頓珠坐在地上,低垂着頭,回答道:“是朵以苑。”
“你們可真能挖…”容止淵砸了砸嘴巴,“直接挖了小半個城。”
“如果我們原路返回,朵以苑的那個入口可以從裡面打開嗎?”時聿白靠着牆,目光看向頓珠。
頓珠搖了搖頭:“不行,入口的石壁用了特殊的原料混拌而成,隻能從外面通過機關進入,如果密道出現破壞,入口便會徹底封死。”
“這豈不是完了?”驺吾倚在牆壁上,懷裡還抱着倆昏睡的娃,不敢有太大的動靜,歎氣道:“出也出不去,裡面還有個血屍…”
“這個血屍力氣大的驚人,”容止淵伸了伸右腿,感覺痛意緩緩消退,便撐着臂站了起來,繼續道:“我們為什麼不借用血屍的力量,打破入口那道石門呢?”
“你瘋了嗎?他要是出去了,扶陽的百姓怎麼辦?”洛桑雙眸瞪大,猛地看向他。
容止淵抱着臂,靠在牆上,說道:“地底下本就氧氣稀薄,現在還被封死了。呆的久了我們會窒息而死,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
“如果要我因窒息死,再被血屍吃掉。我甯願讓血屍給我開路,出去了一切好說。”容止淵聳了聳肩。
“容止兄說的有道理。”季筠偏頭看着驺吾懷裡的小孩,嚴肅道:“出去要緊。”
“可是,我們怎麼才能将血屍引到入口去呢?”驺吾眨巴着眼睛,目光在幾人身上打轉。
容止淵視線落在驺吾身上,殷紅的眼尾上挑,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得用你來做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