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靈台會迫不得已将他交給第一仙宗處置,無論是哪個罪名,都夠扒上他一層皮了。
“我們都被算計其中了。”時聿白出聲打斷他們的對話,“此事是有人故意為之,妄圖将盜取九葉冰蓮的罪名按在九重靈台上。”
“鹬蚌相争,漁翁得利。”他站起身,“隻要有人擔了這個責,他們便能置身事外。”
容止淵點了點頭,“沒錯,隻是我們不清楚到底是誰盜取了九葉冰蓮。”
密室裡忽然沉默下來,對方一直處在暗中,他們卻像無頭蒼蠅一般橫沖亂撞。
以為自己查到了線索,結果卻是對方故意丢出來的餌,引他們按照對方故意抛下來的真相逐漸靠近,最終困在自己所造的陷阱中,無法脫身。
“容!止!淵!!!”
一道凄厲的聲音如雷般炸向在耳際,容止淵忍不住伸出小指輕輕掏了掏耳朵,“吓我一跳…這隻傻貓。”
一抹白影“咻!”地一下竄到隔壁的密道中。
緊接着,濃郁的血腥味逐漸彌漫過來,勁風襲來,血屍的身影突然出現,追着驺吾隐入密道之中。
容止淵回頭沖時聿白揚了揚眉,“開工了,時仙師。”他伸手推開石門,身形一閃便追了上去。
“你們護好孩子,門開了再出來。”時聿白囑咐兩句,右手拔出風吟劍,推門而出。
洛桑望着逐漸消失的身影,撐着長戟站了起來,朝石門走去,路過頓珠時腳步忽頓,她微微偏頭,淡聲道:“你知道該做什麼。”
石門關上,頓珠目光側移,緩緩落在垂着頭的季筠和兩個孩子身上。
“吼!!”驺吾被堵在角落裡,身體弓起,毛發倒豎,呈攻擊姿态。
這個該死的血屍,他的爪子都快抓劈了,都破不開他的皮。
牙齒咬上去,也好像是啃到一塊堅硬無比的頑石上,壓根就咬不穿…
該死的容止淵!他們再不來的話,他有種獸類的直覺,感覺他得葬在這了!
眼看血屍逐漸逼近,嘴裡噴出的腐臭味夾雜着撲鼻的濃郁血腥味迎面襲來,熏得他想原地去世。
忽而一道血色寒芒迎面而來,徑直劈在血屍的背上。
“吼!”血屍仰頭嚎了一聲,緊接着轉過身,放過了身後的驺吾。
“辛苦了,小貓。”容止淵眼裡噙着笑,擡起左手沖驺吾揚了揚。
驺吾重重歎口氣,洩了氣般趴了下去,嘟囔道:“你再晚來一會,我就無了。”
“哎你小心!”他忽然爬了起來,沖容止淵喊道:“他沖你過去了!”
容止淵右手擡起,劍尖直指撲過來的血屍,他眼尾輕挑,唇角勾着笑,讓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血屍還撲上來的瞬間,一道裹挾着銀色靈力的劍氣瞬間劈了過來,白色身影緊随其後,一記飛踹将血屍狠狠踹了出去。
時聿白穩穩落在容止淵身前,薄唇緊抿,漆黑的眸中深邃若淵,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冷峻的美感。
“謝了,時仙師。”容止淵放下劍,上前幾步,湊近他耳畔低低說道。
眸中映着時聿白如白瓷一般的耳垂,他惡趣味的輕輕呼出一口氣,察覺到他身體微微的輕顫一瞬。
容止淵低笑出聲,眼尾殷紅更甚,燭火微閃,他身形一閃,逼近血屍面前,長劍如赤龍一般纏繞血屍周身。
“想辦法激怒他。”容止淵足尖點地身體朝後退了幾步,目光掃過時聿白:“正面牽制住他,吸引他的注意力。”
“驺吾,攻他下三路,”容止淵反手挽了個劍花,視線落在血屍身上,“如果他還有殘存的意識的話,便會被分散開注意力。”
“而我,就随便打打好了。”容止淵唇角勾起,眸中漾出一抹冷冽笑意。
話音方落,三人幾乎在同一瞬間動了起來,整個密道瞬間被肅殺的劍氣和虎嘯聲所籠罩。
時聿白身形瞬間閃至血屍面前,銀色靈力籠在劍身,劍氣如冰刃一般洶湧而出,逼得血屍不得不擡起雙臂抵擋。
“吼!!”驺吾低吼一聲,巨大的爪子帶着淩厲的風聲,狠狠地掃向血屍的腿部,整個身體牢牢攀在血屍腿上。
容止淵眼神微凜,身體驟然騰空,血色靈氣如泉一般撲向血屍。
光影交錯間,伴随着血屍凄厲的嚎叫聲,聽在耳裡,讓人忍不住心悸。
“就是現在!”容止淵高喊一聲,瞬間後撤,“讓開!”
随着他們迅速退離開,血屍身上血氣如潮水一般肆虐而出,濃重的血腥味愈發深重,随着他猛然發力,整個密道發出劇烈的震動。
眼看整個頂即将坍塌,容止淵心中一緊,血色靈力包裹其身。
他伸臂攬過時聿白的肩,二人迅速蹲下,大半個身體幾乎都護在時聿白上方。
短短幾息之間,朵以苑中,一間屋舍忽然坍塌陷入地下。
一時間塵土飛揚,碎石四濺,離得近的人瞬間便被一股猛烈的勁風驟然擊飛數十米開外。
次仁遠遠便聽見朵以苑中這震耳欲聾的巨響,他雙眸忽而瞪大,猛然推開擋在面前的軍衛,快步跑進朵以苑中。
還未走兩步,他忽然停下步子,窒息般的劇痛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一股熱流從胸口湧出,次仁錯愕地低下頭,隻見一隻血淋淋的手,竟洞穿了他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