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聿白放下手中的筷子,緩緩站起身來,眉頭微蹙,疑惑出聲:“怎麼回事?”
蔺如強撐着身子,聲音沙啞急促:“主子!主子出事了!!我們收到消息去除匪,卻中了埋伏,對方設下了陣法,将我們困在其中。”
“主子為了救我,拼盡全力将我送了出來…他自己卻還在陣中,生死未蔔!”蔺如身子一傾癱跪在地上,雙臂支着地,緩緩擡頭。
他眼眶泛紅,一臉哀求看向時聿白,聲音中帶着幾分哽咽:“時仙師,求您救救他!那陣法詭異至極,我們根本破不開,隻有您!隻有您能救他了!”
“你别着急。”時聿白眉心微沉,他快步走到蔺如身旁,伸手扶住他的肩,将他攙了起來,沉聲道:“先進屋,慢慢說,什麼陣法?”
蔺如被他扶着,勉強穩住身形,喘了幾口氣,才斷斷續續地說道:“在…在北邊青崖山下的山谷中。”
“他們不是尋常匪患,手段狠辣,陣法更是陰毒無比。主子為了掩護我,獨自一人拖住了他們。”
蔺如說到這裡,情緒越發激動,聲音中帶着幾分哽咽,“時仙師,再晚就來不及了!”
他話音未落,忽然脖頸傳來劇痛,眼前一黑,整個人瞬間失去了意識,軟軟地倒了下去。
時聿白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将他穩穩攙到了床褥上。
他低頭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蔺如,随即抿了抿唇,轉身快步離開。
“阿聿,我有事…”同你說。容止淵踏入院中,話到嘴邊,卻忽然噤了聲。
他站在院中,目光掃過四周,發現時聿白所在的側屋門戶大開,空氣中還彌漫着一絲淡淡的血腥氣。
這個點,王家夫婦帶着小丫頭去了田地裡,院子裡雖本該安靜無聲,可此刻卻透着一股異樣的靜谧。
容止淵眉頭微蹙,左手微展,赤華劍瞬間出現在手中。
他右手握上劍柄,指尖輕輕一挑,劍身緩緩出鞘,寒光凜冽,映出他冷冽的眉眼。
接着,緩步走到側屋門前,朝内望去,卻見床褥上躺着一個渾身染血的陌生男子,面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
而時聿白,卻不見蹤影。
“這人有點眼熟啊。”容止淵喃喃一聲,利落收了劍,随後踏入屋中,停在床鋪跟前。
他低頭仔細打量了一番,忽然“啧”了一聲,不悅道:“這不是蘇牧馳那個小跟班麼?”
“怎麼會在這兒?”他偏頭看了眼四周,目光掃過桌案上那用了一半的膳食,還有錯亂擱置在桌上的木筷,眉頭不由得皺得更緊。
時聿白向來行事嚴謹,用膳時,碗筷擺放整齊,用完也會随手收拾妥當,絕不會像現在這般淩亂。
更别提桌上那還剩半碗的飯菜,顯然是被什麼突發之事打斷了。
容止淵眸色一沉,他轉身走到桌旁,指尖輕輕拂過那錯亂的木筷,低聲自語:“時聿白,去哪了?”
手指輕揮,一股靈力順着指尖攀出,纏上蔺如的脖頸,随後開始收攏。
強烈的窒息感讓蔺如瞬間驚醒過來,他猛地睜開眼,雙手本能地抓向脖子,試圖扯開那無形的束縛,卻什麼都碰不到。
他原本失血過多略顯蒼白的臉色,此刻因缺氧而漲紅,額角青筋暴起,呼吸愈發急促。
餘光瞥見坐在一旁的容止淵,蔺如瞳孔一縮,掙紮着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你…是誰?”
容止淵冷冷地看着他,眸中毫無波瀾,仿佛隻是在欣賞一場無關緊要的戲碼。
他手指微微一動,靈力的束縛稍稍松了一些,聲音淡漠:“時聿白去哪了?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蔺如大口喘着氣,胸口劇烈起伏,聲音沙啞而顫抖:“時仙師…去救主子了!青崖山…陣法…”
“什麼青崖山?你們去那做什麼?”容止淵徹底收了靈力,抱着臂冷眼瞧他,冷聲道:“蘇牧馳讓你來找他的嗎?”
蔺如跪坐在床上,心有餘悸瞧着面前的姑娘,他搖了搖頭,啞着聲道:“不…主子不知道我來。我知道時仙師在這裡,所以過來求救。”
他說完,忍不住偷偷打量了容止淵一眼,心中暗自嘀咕:奇怪了,這姑娘看着溫溫柔柔的,怎麼一言不合就起殺心…跟那個誰…好像有點像。
“盯着我做什麼?”容止淵察覺到他不時投過來的視線,眸中噙着陰郁神色,冷聲道:“怎麼?覺得我像誰?”
蔺如被他的目光刺得一激靈,連忙低下頭,不敢再亂看,聲音也低了幾分:“沒…沒什麼。”
“時聿白,你倒是會給自己找麻煩。”容止淵冷哼一聲,左手輕揮,一道赤色靈力瞬間襲向蔺如。
他撇了撇嘴,郁悶道:“怎麼又來…”随即眼一黑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