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野忠,27歲,自由職業。
有過兩次因為搶劫進監獄的記錄。
死性不改啊。
金發青年看着眼前的資料,兩條細長的眉毛擰了起來。
以這個河野忠的性格和經曆,要殺他的人,那可太難查了。
直接盯他一天嗎?
降谷零拿起手機,給櫻島夏希發了一條短信。
櫻島夏希沒有回複。
也是,這個時候她也許還在解剖台上。
“啪嗒”一聲,翻蓋手機合上。
降谷零掃了一眼資料,起身前往河野忠的住處。
櫻島夏希走出解剖室,拿到手機看到短信時,已經是第二天淩晨兩點多。
她神情疲憊,眼中滿是血絲。
但看着手機屏幕,還是努力振作了精神,右手大拇指飛快地按鍵盤。
“麻煩你了,請繼續加油。”
“櫻島,吃泡面嗎?”三米開外,小笠原真子手裡拿着兩桶泡面問道。
櫻島夏希原本不覺得餓,被這麼一問,她的肚子叫了起來。
“……”
櫻島夏希翹起嘴角,快步走了過去,“吃!”
小笠原真子撕開了蓋子,拿出調理包,“趕緊吃了去睡會兒吧,明早上還有繼續呢。”
櫻島夏希打了個哈欠,“啊——好的。”
“這次忙完了,一定要跟所長申請吃頓好的!”
“你這麼有追求嗎?”
“不然?”
織田法醫捧着一個保溫杯走了過來,“所長說為了犒勞大家,下個月請大家出去玩一趟。”
櫻島夏希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真的?”
小笠原真子也不敢相信,“所長吃錯藥了?居然願意請大家出去玩?”
她立時警惕,“去哪裡玩?不會是米花公園吧?”
櫻島夏希嘴角一抽,不至于吧?
織田法醫哈哈大笑,“當然不是,他是要請大家去滑雪,據說北海道的一家滑雪場的老闆,是他的大學同學,可以給優惠。”
“滑雪!”
“滑雪很好啊!”
看着兩位女同事一下子亮起來的眼睛,織田法醫笑了,然後把保溫杯遞到飲水機前,接了一瓶開水。
小笠原真子:“!”
她不禁炸毛,“啊啊你好過分我剛燒開的水!”
織田法醫說:“謝謝。”
櫻島夏希右手掩嘴,又打了一個哈欠。
再度看到降谷零的簡訊,已經是下午18時。
櫻島夏希眼下一片青黑。
她左手拿着水杯一口氣喝了半杯水,右手按下撥号鍵。
手機很快接通。
“櫻島法醫,”降谷零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我已經抓住了要殺河野忠的犯人,我們現在在警局。”
櫻島夏希:“!”
她瞳孔放大,“真的嗎?降谷警官你真厲害!”
“不過河野忠是誰?”
降谷零不由得笑了起來,“就是你前天晚上碰到的那個搶劫犯。”
嗯?櫻島夏希放下了水杯。
我的10/10!
兇手欄!
警視廳搜查一課。
一個男人憤怒地對警方說道,“我當然要殺他!我要為我妹妹報仇!”
警察盯着他,“報仇?”
“一年前,那個男人為了搶我妹妹的包,把我妹妹打暈在馬路上,結果我妹妹被後面開過來的車軋死了!”
男人雙眼通紅,“我絕對不能原諒他!”
“可是……”
他扭頭看向刑訊室外面,似乎想要通過牆壁,看到那個在他動手之時制止他的金發青年。
如果不是那個家夥……
如果不是他!
我早就送那個混蛋下去見我妹妹了!
降谷零挂斷電話,和承辦案件的警方打了招呼準備離開。
“謝謝你了,降谷同學。”警官臉上挂着和善的笑容,“以後你來我們搜查一課吧。”
降谷零笑道,“好啊。”
他掃了一眼刑訊室,“河野忠一年前那起案件……”
警官斂去了笑容,認真地回答,“放心吧,我們會調查清楚的,如果那個河野忠真的緻人死亡,他必然要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
一瞬間,相關法條在降谷零腦子裡閃過。
從法學理論上來說,河野忠将受害者打暈,讓人躺在公路上,就應當預見到會有車子從這條路上開過,從而軋傷或軋死受害者。應當預見而放縱,這是間接故意。
但在司法實踐中,這種間接故意緻人死亡,會怎麼處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