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啦,诶?謹……孔少。”蘇麗華剛想叫謹言,就被他的冷眼看的硬生生改口了。
孔謹言不喜歡她,以前和蘇音在一起的時候就不喜歡,而後她搭上曲父進了大院,逼走江韻後,孔謹言對她更加不喜了。
“收拾幾樣補品出來,再把昨天拿來的車厘子搬一箱給謹言。”曲父沒有理會蘇麗華,轉而向保姆吩咐道。
“曲叔叔,孔少。”聽到動靜,蘇音也下樓了,看到這架勢,隐隐有了幾分猜測。“小韻病了?”
“有點發燒。”孔謹言不欲多說什麼。
“哦。”蘇音也沒有再問。
她對江韻的觀感比較複雜,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倒是蘇麗華聽到這個名字,隐隐有些憤恨之色,但很快就掩飾好了。
孔謹言也沒有理會她們,拿了東西就走了。那個嬌氣包心眼小得很,要是知道他和她們有來往,怕是要連他也一同設為拒絕往來戶了。
嬌氣,任性,狡猾,戲精,懶散,脾氣大,心眼小,公主病……明明都是缺點,怎麼就這麼招人疼呢?
孔謹言唇角微揚,提着一堆東西按下了門鈴。隻見嬌氣包病歪歪的穿着家居服過來開了門,大概剛洗過澡,臉上紅潤潤的,可嘴唇卻幹裂的不成樣子,一點兒血色都沒有,眼圈青黑,很是憔悴。
“阿言,我頭疼。”本就是個嬌氣的,這會兒看到他可不更加嬌氣了。
“嗯……就感覺跟個裝了豆腐的碗一樣,對,碗就是我的腦袋,豆腐就是我腦子,我現在一站起來就頭疼,腦子晃得很。”
“本來腦子就不多,這一會兒還不得都要變成豆腐花了啊。”女人嘀嘀咕咕的嘟囔着,頗有幾分擔憂。
孔謹言本來還挺着急的,聽到這句話倒是不由得笑了。“就你能說,好啦,還沒吃早飯吧,喏,小籠包,蔬菜粥,還有點心都給你帶來了,水果什麼的,我們一會兒吃,嗯,我去燒點熱水,一會兒把藥吃了。”
“不要吃藥,要抱抱。”大概是生病的緣故,這會兒黏人的很。
“我先燒水,你先吃飯,吃完藥再抱,好不好。”孔謹言也耐心的哄着她。
這女人燒的迷迷糊糊的,比平時要反應遲鈍的多,孔謹言說吃飯,她也乖乖的坐在餐桌前規規矩矩的喝着粥,就是整個人怏怏的,半點精神也沒有。
在孔謹言眼裡,此時的江韻就是像隻幼貓,可愛又可憐,迷糊又嬌弱,柔柔弱弱的模樣讓人看的心都化了,恨不得揣在懷裡精心呵護着,生怕她受一點兒委屈。
江韻輕輕用勺子攪拌着蔬菜雞絲粥,大概是現煮好後就放餐盒裡的,這會兒還是燙的,鮮美的香味撲面而來,碧綠的蔬菜和淺色的雞肉在白玉似的粥裡,飒是好看。從飯盒邊緣處轉了一勺,江韻吹了吹,就迫不及待的送入口中。
是記憶裡的味道……
隻一口,便足矣慰籍這些年的委屈與不安。
再用筷子撿起一個小籠包放在勺子上,江韻習慣的先把小籠包的湯倒出來,湯味醇厚,很是鮮美。喝完了湯,再吃一口小籠包,面皮輕薄,肉餡多汁可口,卻又不會顯得油膩。
大概美食是真的有治愈能力吧,隻吃了幾口,江韻就感覺沒那麼難受了,雖然還有些頭疼,但還可以忍受。大概生病時沒什麼胃口,雖然很美味,但吃了兩個小籠包,又解決了小半份粥後,江韻就放下了勺子。
“吃飽了?”孔謹言有些擔心不合她胃口。
“嗯,飽啦,超好吃。”擦了擦嘴,江韻的臉上也有了幾分笑容,唇上也有了些血色,不再那麼憔悴了。
“頭還疼嗎?”孔謹言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大概是低燒的緣故,并沒有探出什麼,隻好倒了杯水,拿了份藥性溫和的感冒藥遞給她。
“嗯,不過好點了。”這次她倒沒有再鬧,幹脆利落的把藥吃完後,就繼續沒骨頭似的窩在他懷裡,聞着那熟悉的味道,滿足了。
有什麼可鬧的呢?他還在,她未老,足夠了。想那麼多陳年舊事恩恩怨怨幹什麼呢,和誰過不去都别和自己過不去,她嬌縱,他寵着,可以了。
過去的都過去了,白月光也好,朱砂痣也罷,現在他的身邊,隻有她。身份也好,家世也罷,她都足矣與他相配。
“怎麼了?”難得看到她這麼主動,孔謹言有些驚訝。
“阿言,突然發現我好喜歡你啊。”一向口是心非的女人,這次倒是難得坦誠了一次。
“你本來就應該喜歡我。”孔謹言微愣,随後就笑了。
她隻能喜歡他。
除了他,誰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