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吃,就這麼喜歡?”思索着什麼時候把镯子給她送過來,孔謹言也不忘揶揄她幾句。
“當然,長的好看的,我都喜歡。”江韻樂滋滋的吃着。
“都喜歡啊……”孔謹言看着她,意味深長的重複了一遍。
“最喜歡阿言了。”求生欲極強的女人立刻表衷心,還不忘狗腿的把盤子往他那推了推。
孔謹言自是笑着收了。
“我去睡會兒啊,嗯,粥和小籠包給我留着,我一會兒還要吃的。”玩了一會兒,江韻實在熬不住了,打了個哈欠,她懶洋洋的走向卧室,“馄饨的事,幫我謝謝謝修澤。”
“好的。”孔謹言微微斂眉,心裡倒是松了口氣,如果可以,他的确不希望江韻和謝修澤再有什麼接觸了。
都是金字塔頂尖的天之驕子,誰還不了解誰,謝修澤表面風光霁月,引得一幫長輩的稱贊。内裡玩得比誰都狠,偏偏誰都查不到他頭上。太過陰狠,也太過危險,這樣的人,孔謹言不太放心他和江韻接觸。
等江韻睡眼朦胧的走出來時,孔謹言正坐在沙發上想事情,聽到腳步聲擡頭看了她一眼,“醒啦,頭還疼嗎?”
“不疼了。”搖了搖頭,江韻睡得還有些懵,回想着睡前的事情,有些窘迫。
好像……太黏人了點。先前明明還生他氣的,怎麼一病了,就給他打電話了呢,這也太丢人了……
論反複無常,翻臉不認人,這嬌氣包比誰都優秀。這會兒身體好了,又開始作起來了。
“你也累了一天,回去好好休息吧。”這就是趕客的意思了。
孔謹言笑了,有點涼薄,他看着她笑意不達眼底,“你真這麼想?”
看着他這個樣子,江韻又有點怕了,眼觀鼻鼻觀心了半天,沒說話,心裡隐隐有些後悔了。
看到她這個樣子,孔謹言歎了口氣,早就知道她是個口是心非的性子了,和她計較,還不得把自己氣死。
“過來坐。”他招了招手,江韻也從善如流的坐過去了。
“如果我真走了,你會難過嗎?”
江韻低着頭沒吭聲。
“那你覺得我會難過嗎?你跟我說你要拍戲,不回去了,然後就搬到這來了?蘇音回國了怎麼了?她回來了你就打算把我也一起拉到仇人列表去了,我們一輩子不見面了?”
“江韻,我們出息點行嗎,那些陳年舊事你還扒拉着不放?這些年我對你就差供着了吧,她一回來你就打算把我打回原形了?”孔謹言冷眼看着她,聲聲控訴。
是,這嬌氣矯情的脾氣是他給慣的,也是他自作自受的非要寵着捧着她。可我們講點道理好不好,你高興了就蹭上來甜言蜜語各種撒,一有不如意的地方就立刻單方面的和他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人心都是肉做的,總會心寒的。
“小韻,别太過分,我也會難過的。”他歎了口氣。
“過分的明明是你。”低着頭的女人眼淚吧嗒吧嗒的掉着,哭了半天隻丢出這句話。
“好,你說說,我們談談。”到底還是舍不得,他給她遞了張紙巾,輕輕給她擦着眼淚。
“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什麼都知道,你知道我喜歡你,可你還不是和她在一起了?孔謹言,你明明就是喜歡她,你們分手不過是她因為愧疚而讓着我,而你知道了我爸和她媽的事,所以也讓着我罷了。”
“誰要你們讓了?我拿得起放得下,想要的東西自己會搶,誰要你們讓了?”江韻紅着眼看着他,語氣怨怼。
誰要他們的憐憫,當年她不也笑着祝福了嗎?怎麼蘇音一知道她喜歡孔謹言,就立刻退讓了呢?怎麼孔謹言一知道曲家那堆事就又回來找她了呢?
不是說好了她永遠是他妹妹嗎?不是說好了要她祝福他們嗎?不是為了避嫌與她漸漸疏遠了嗎?現在又算什麼呀!
“孔謹言,我是年紀比你們小,可是我不傻,你别把我當小孩子哄好不好?你們喜歡就在一起啊,何必在我面前做戲呢?”
“……”孔謹言沒有說話,他知道江韻有心結,卻不知道她居然什麼都知道。可是無論一開始出于什麼心态,現在的他喜歡的人的确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