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個月初三,他結婚?”
南嘉石難以置信地重複了一遍,又在姜行傷口上撒鹽,
“但新郎不是你。”
姜行:.....
“那你們現在這是....什麼關系?他出軌了還是你當他小三了?”
南嘉石真誠發問。從知道姜行和那個什麼顧總在一起也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怎麼現在對方就要結婚了?他也接觸過不少有錢人Alpha,無一例外都是花心大蘿蔔,出個軌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
至于姜行...都能幹出‘躺下’這種事,去當小三,似乎也能真幹得出來。
對于姜行,南嘉石一直都很傾佩他。抛去一流的飛行技術,光是那飛行心态都夠讓五體投地了。換做平常人家裡人雙雙喪命于飛行,不是對飛行産生應激,就是厭惡,是一點兒不會去碰的。
可姜行倒好,非但沒有棄而遠之,反而更比以往堅持,愣是幹到了國航一把手的位置。
在他眼裡,姜行就是執拗,别人不要他幹的他非要去幹。甚至到現在都還在向上面申請解除飛滬的禁令。
可他敢飛,确保不會出事,那上面的人也不敢啊。出了事兒,他說承擔,可人都死了,還承擔個P。上面的态度十分明确,可盡管如此,姜行還是雷打不動的一個月申請一次。
執拗,是南嘉石對姜行的最大印象。
可他這股執拗在遇到眼前這件事情似乎沒那麼強烈了。
南嘉石想不通,不該固執的固執,該固執的時候,自己反而跑來喝酒。
酒保将龍舌蘭放到姜行面前,南嘉石眼疾手快地搶過,放到自己面前。
“自己什麼酒量心裡沒點兒數?”
一杯倒選手。
南嘉石将酒保叫過來,給他點了一杯無酒精飲料。
“有時候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人還沒追到的時候,大放厥詞,說要是人家同意了,讓他上你都可以。還不惜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去給人當秘書,鞍前馬後的伺候着。”南嘉石揶揄,姜行那副喪氣樣看的他火大。
“現在就因為他要結婚了,把自己整成一個多麼可憐的人。”
“我就不明白了,你那股勁兒去哪兒了?”南嘉石質問。
姜行接過酒保遞過來的飲料,望着裡面在燈光下五顔六色地液體,“我怕我會傷害他。”
南嘉石納悶地啊了聲,湊近,看着他的臉。
“什麼意思?”
姜行沉默了幾秒,擡頭,眼神晦暗。南嘉石看不清裡面的情緒,隻是被他看的那一瞬間,身上密密麻麻地竄過一陣寒意。
“對于失而複得的東西,你有什麼感受?”
南嘉石想了下,一口氣,“開心?喜極而泣?釋然?感激?”
“如果那是你最珍貴的東西呢?”姜行又問。
“那肯定要好好藏着了,萬一下次....”南嘉石頓了下,思緒接軌,有點兒明白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了。
“你的意思說...顧總就是你曾經丢掉的那個很珍貴的東西,你怕再次丢了,要藏起來....”南嘉石腦海裡立馬閃現一個詞。他重新審視起姜行,許久,有些意外,“你控制欲很強嗎?”
在南嘉石的記憶裡,姜行除了飛滬這件事,他對所有事情的态度一貫都是‘我都可以’、‘我随便’。大學畢業後兩人合宿的時候,也互相用對方的東西,那時候也沒看出他占有欲很強啊。
又或許...是因為自己不重要?
姜行笑笑沒說話。南嘉石狐疑了會兒,還是覺得他自尋苦吃,感情這事兒說麻煩也麻煩,說簡單也簡單。
他頂了下姜行的肩膀,出謀劃策,“據我判斷,他不是不喜歡你,隻是礙于面子、身份。你仔細想想,如果對你沒有一點兒喜歡,那為什麼和你保持關系,為什麼在你家來去自如,又為什麼在你父母忌日那天上門。”
“真正冷酷無情的人,不會做出這麼多模糊又暧昧的舉動,還特意告訴你他要結婚了。”南嘉石咂了下嘴,琢磨,“你比我懂飛機,但我比你懂戀愛這回事。”
“在我看來,你們兩就是吃飽了沒事兒幹。你是在為還沒有發生的事瞎擔心,他是遲鈍又擰巴。”
一口幹完手裡的酒,南嘉石興緻上來了,化身起戀愛大師,說的頭頭是道。
“擰巴的人是需要一個趕不走的人,說不定你那所謂的控制欲正是他喜歡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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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姜行電話的時候,顧讓也剛從公司裡出來。自從上次在葉晴的婚禮說結束了後,兩人就再沒聯系過。
等響得差不多了,顧讓也接通,意外的是,對面不是姜行。
“你好,請問是這位先生的朋友嗎?他喝多了,麻煩來接下人。”
顧讓也沉默了半晌,等到對面又喂喂喂了幾聲後,才開口。
“地址”
星月當空,顧讓也無瑕欣賞。駕駛位上的車窗半開,青白色的煙霧跑出去,和夜色融為一體。
車内沒開暖氣,冷飕飕的,顧讓也一根接着一根抽着,眸底的情緒被煙霧缭繞遮蓋。直到看到遠處的交警朝他走來,這才将煙往外一扔,開車走了。
等到了酒吧地址,距離剛剛那通電話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了。顧讓也打開車門,在一衆酒吧門店中尋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