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林南不斷往酒吧門口張望,見裴譯臣逆着人流快步走出,又眼尖地看見他懷裡抱着個被西裝包裹得嚴實的人。
見西裝底下不小心露出來的衣料,林南大驚失色。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不過是送了個身份證回去,冉言就遭遇了這麼可怕的事情。
他趕忙迎了上去,替裴譯臣拉開車門。見面容冷峻的老闆将懷中人妥帖地安置進後座,自己也坐進去後,他才将車門關上,繞了一圈急匆匆地回到駕駛座上
黑色保時捷駛離人潮洶湧的都市街道,往裴譯臣郊區别墅的方向駛去。
車内,林南一邊關注路況,一邊分出心神,通過後視鏡觀察冉言的情況。不久前還笑盈盈想請自己喝飲料的人現下渾身癱軟無力,隻得靠在裴譯臣身上,才能穩住身子,不往座椅上滑下去。
注意到林南窺探的目光,裴譯臣掀起眼皮,灰色眸子帶着冰冷的溫度,在後視鏡裡同他對視一眼。
像是被兇猛的野獸盯住,陰冷的視線讓林南緊張地咽了口口水。他趕忙收回目光,半點不敢再看,甚至還調大了音樂音量,貼心地升起了後座擋闆。
引擎發出憤怒的咆哮聲,車輛風馳電掣地飛馳在深夜的郊區車道上。
擋闆阻隔了旁人的存在,讓裴譯臣能夠放心地去查看冉言的狀況。
冉言原本白皙柔嫩的小臉現下浮了一層不正常的绯紅,每一次的呼吸都帶着纏綿的熱氣。小beta嘴裡不斷嚷嚷着喊熱,修長的脖頸高昂如天鵝,甚至還幾次三番想要抽出手來解衣服。
他緊蹙眉心,看着小beta潮紅的面頰。
beta體質本不會有發情期的困擾,冉言這副情潮難耐的模樣,應當是被人下了促使omega發情的藥。
想通其中關竅後,裴譯臣面色幾乎是瞬間就沉了下來。
見西裝外套被小beta難耐的動作蹭落,而冉言的手還在衣襟上亂抓,甚至将領口扯開,露出一小片白嫩肌膚後,裴譯臣臉上神情更是嚴肅。
他動作強勢,将冉言兩隻伶仃細瘦的手腕攏在一起,寬大的手掌單手便能攥住。
裴譯臣一邊控制着冉言的手不讓他胡亂動彈,一邊拿出手機給徐淮川打了個電話。電話撥通的一瞬,他深吸了一口氣,盡可能保持冷靜,可無法壓抑的怒火還是從字裡行間溢了出來。
“徐淮川,你酒吧出了麻煩。”
裴譯臣垂下眸子,視線一刻不落地放在冉言身上。見小beta兩條修長細腿在皮質座椅上不安分地胡亂蹭動,那雙灰色眸子漸漸變得深幽,像是神秘危險的深谷,藏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緒。
耳邊驚訝尖叫的聲音堪稱聒噪,裴譯臣沒有時間聽他多說廢話,言簡意赅道:“你若還想将酒吧開下去的話,現在立馬去處理那些人。”
“該賠的賠,該抓的抓。”裴譯臣聲音頓了頓,語氣驟然狠厲起來,“從此往後,不要讓他們再出現在這座城市裡。”
說罷,他也不給徐淮川反應時間,幹脆地按下了挂斷鍵。
解決了一個麻煩,可還有另外一個更大的麻煩等着裴譯臣。冉言的理智被下了藥的酒燒成了一地灰燼,他燥熱難耐,身子抖得像是禁不住風吹雨打的嬌花,嘴裡不斷發出嗚咽和喘息聲。
小beta那雙水亮杏眼不複往日澄澈,反倒被水汽洇濕,看起來波光粼粼。因為體内陌生卻洶湧的情熱,冉言圓潤的眼角泛着動人的紅意,像是胭脂暈染在了那雙漂亮杏眸中。
雖然身體的反應足夠誠實,可冉言還是強撐着岌岌可危的意志力,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可憐又淫/蕩。
他緊咬下唇,齒關緊閉,隐忍着想要壓住口中洩出的可恥聲音。
本就飽滿柔軟的唇瓣被咬得更顯嫣紅,比平時還要紅腫幾分。冉言受不住體内橫沖直撞的陌生情潮,又惱恨身體不争氣産生的羞恥反應,鋪天蓋地的委屈情緒将他徹底淹沒。
他垂下了頭,杏眸慢慢凝了一層霧氣,眼淚在眼眶裡欲落不落。
見小beta這副倔強的可愛模樣,裴譯臣原本幽冷的目光不可自抑地變得柔和。
他伸手上前,指腹輕輕蹭去冉言眼角淚花。小beta翹長的眼睫上挂着點點晶瑩水珠,像是盛着露水,含苞待放的玫瑰。
擦去眼淚後,裴譯臣的視線順勢下滑,落在冉言嫣紅濕潤的唇瓣上。
原本飽滿有緻的紅豔下唇被牙齒咬出了好幾個牙印,小beta也不知是用了多大力氣,幾處唇上痕迹都咬得破了皮,露出點點血絲,仿佛下一秒便要徹底咬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