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還是痛。
若是一個正常的omega,被易感期的alpha咬住腺體注入信息素,剛開始刺破後頸的疼痛,慢慢就會在體内信息素交融纏綿的過程中,轉化成情/欲的酥麻,能夠獲得伴侶給予的欲/望和快/感。
可冉言不同,他隻是一個普通beta,後頸平坦光滑。既不能夠釋放信息素,也沒有生長腺體。
裴譯臣的牙齒咬破後頸,冉言的頭條件反射地高高揚起,像是引頸長歌的天鵝,卻隻如煙花璀璨了那麼一秒,繼而便墜入了無邊黑暗。
為了緩解疼痛,冉言垂下頭來,放松脊背。潮紅的小臉埋入被子,遮掩住面上吃痛的扭曲神情。
生理教科書上果真沒有說錯,beta無法被alpha标記,也感受不到信息素帶來的情/欲。當裴譯臣試圖朝他注入信息素時,冉言隻有一個感受,就是痛。
被男人翻來覆去地折騰了一遭,冉言身心俱疲,四肢酸軟無力,就算喊痛都沒有力氣。頸後應該是被裴譯臣咬得出了血,冉言能夠清楚地感受到肌膚上血液流淌的觸感,讓他再也沒有心力去掙紮逃脫。
有三個人前前後後地告訴他要遠離易感期的裴譯臣,可他還是不自量力地懷着一顆愚蠢的同情心,親自将自己送上了門。
若是回到一個小時前,冉言發誓,自己絕對不會撥通林南的電話,也絕對不會來到這裡。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說什麼都為時已晚。冉言隻能寄希望于裴譯臣咬了自己後,能夠暫時從信息素支配的混沌中清醒過來。頸後的疼痛細密又酸楚,像是無數根細長的銀針,整齊有序地刺入了肌底。
被人翻身壓住又咬破後頸的姿勢實在不雅,冉言既羞又憤,隻得小口小口地倒吸涼氣。他放松身體,嘗試封閉感官,把自己當做一個徹徹底底的人形棒槌。可裴譯臣接下來的動作,又給了他當頭一棒,讓他本就酸軟的身體更加乏力。
男人竟然就着咬出來的血痕,舔/舐着他的後頸!
被一個易感期的alpha當做omega來又咬又舔,這個認知讓冉言感到羞恥又屈辱。他嘗試掙脫束縛,卻發現壓在身後的裴譯臣如一堵牆般紋絲不動,非但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反倒還越舔越有勁。
小beta的不專心讓被信息素水平支配的裴譯臣感到不滿,可他心胸寬廣,能夠原諒伴侶這點無傷大雅的小錯誤。裴譯臣松開了箍住冉言手腕的大手,手指卻又不依不饒地纏了上去,輕柔地揉捏着腕上可能留有的痕迹。
身上各處敏感點先後落入男人掌控,裴譯臣掌心帶火,手掌所過之處燎起了冉言久違的情/欲,暧昧的觸感讓他身子受不住的發顫。他想要逃,卻避無可避,隻能被迫承受頂級alpha那強烈濃郁的欲望。
裴譯臣仿佛化作了一隻大型犬,目光幽深又淩冽,遵循原始獸性,對着小beta又舔又咬。溫熱的鼻息毫無保留地噴灑在冉言耳側,本就绯色一片的耳垂紅得要滴血,與墨黑的耳邊碎發形成了明顯對比。
冉言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完全無法建立起裴譯臣給他帶來的快/感阈值,他原本以為隻要忍受過去這股情潮,便能做到習以為常,卻崩潰得發現男人簡直是花樣百出。
比他大上好幾歲的頂級alpha在風月情事上簡直是無師自通,對付他一個小小beta可謂是易如反掌。
徐淮川說裴譯臣潔身自好,才會把自己憋成易感期紊亂症。冉言原先還對這話半信半疑,現在倒是徹底相信。他從未見過有哪個alpha在易感期裡,會像裴譯臣這樣欲求不滿,情欲旺盛,仿佛永遠都發洩不完。
alpha将信息素注入omega的腺體本是一個漫長又磨人的過程,可冉言沒有腺體,裴譯臣這個舉動給他帶來的感受除了疼,就是被牙齒叼住的酥麻。大量的alpha信息素無法融入冉言體内,隻能委屈地散在空中。
空氣中香甜柔膩的信息素仿佛又濃上了百倍,就算冉言鼻子埋進了身下暖和厚實的錦被,卻還是能聞到這股甜膩氣息。他苦中作樂的想,易感期的alpha信息素水平不穩定,這樣也算是能将腺體裡多餘的信息素發散出來。
隻不是用針抽是裴譯臣吃苦,被裴譯臣當omega咬卻是自己吃苦了。
被男人健壯高大的身軀壓得久了,冉言身子開始發麻酸痛,從頸後一直僵到了腰腹,腿下則是完全無力。他難耐地扭動着身體,明明隻是輕微動作,身上卻如過電般傳來一陣酥麻,讓他心癢難耐地發出了一聲低喘。
可裴譯臣卻帶着警告和旖旎的,不輕不重地拍了他後腰一下。冉言被這一下輕拍拍得渾身一抖,體内的麻木因子好似全部活了起來,在他四肢百骸橫沖直撞,刺激得他接連發出無法忍耐的痛呼。
不知過了多久,裴譯臣咬他後頸注入信息素的舉動才慢慢停了下來。随着過多信息素的發散,alpha體内那股躁動因子逐漸安定下來。
餍足的alpha難得展露溫順,緊皺的眉頭舒展開,喉嚨裡溢出一聲滿足的喟歎。灰沉的眸子重回平靜,就連空氣中湧動的信息素都平複下來,如同春日暖陽下波瀾不驚的廣闊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