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一雙狐狸眼,妩媚動人,穿衣打扮走成熟性感風,但就像偷穿大人衣服、拙劣模仿熟女的小女孩,因此不适合用渣女香。
兼備純真少女的驕縱任性,和富家千金的冷豔疏離。綜合這兩點,姚萱給她推薦兩瓶橙花。
商毓凝拿起青藍瓶,聞一下,直搖頭。
“一股肥皂味。”
“這款不錯,清甜淡雅,有種太陽剛升起時,在結滿露水的草地上散步的感覺,還有點橙子皮的澀。”
商毓凝收好新寵香,央她給那位結婚的朋友也挑一款。
這令姚萱犯難,香水這種東西,汝之蜜糖,彼之砒霜,她又不認識結婚那位朋友。
最後,她推薦白色浪漫,翻車概率最小。
“我喜歡你身上的香味,今天的和我生日那天的。”商毓凝往她頸窩裡蹭,“像那種讓男人拜倒在石榴裙下的風情大美女。”
Black Opium作為經典渣女香,猶如夜店裡舞動最瘋狂的彩燈,縱情聲色,遊戲人間,最後要麼溺死蜜罐,要麼醉死酒杯。
以茕茕孤身,赴熙熙人海,不奢求精神上的滿足,隻為肉|體上的極緻歡愉。甜到極點,苦到極點,在兩個極端之間反複跳躍。
上次的Feminitédu Bois,海後專屬香,如同屹立不倒的參天大樹,孤傲地等待别人高攀,從不主動為誰低下枝桠。
誰愛她,她憐愛誰,哪怕對方為之傾注百分百的狂熱愛意,最多隻能讓冷淡的她,施舍一分憐惜。
商毓凝聽完她對香水的描述,笑得前俯後仰,“難怪你和梁晏合得來,口味都這麼重。”
姚萱抱拳自謙,“謬贊謬贊,姚小萱一介紅塵浪|女,不敢和紅塵欲海中涅槃的神祗相提并論。”
“萱姐不要妄自菲薄。”廚房殺手徐瑾逸,被兩位大廚驅逐出境,脫掉圍裙過來湊熱鬧。
他高高擡起一條腿,搭在桌子邊緣,吊兒郎當地倚坐,口出狂言,“神若愛上一個人,你就是他的命。”
周圍村鎮傳出一陣爆竹聲,仿佛在給徐瑾逸正兒八經的演講,鼓掌叫好。
姚萱和商毓凝在沉默中面面相觑,等爆竹聲一停,哄堂大笑。
商毓凝揶揄,“看不出來啊徐總,你竟然是給命文學的骨灰級粉絲。”
“商毓凝你笑得太大聲了!”徐瑾逸随手撿瓶香水,“晏哥給萱姐擋槍,難道不是把他自己的命給萱姐?”
聞言,姚萱心裡一咯噔,莫名覺得徐瑾逸說的話,有幾分道理。
但“給命”的人是梁晏,她又覺得十分離譜。
天亓梁總,一位理性到不能再理性的頂尖商人,一個寡淡到不能再寡淡的清水男人……姚萱實在沒辦法,把他和戀愛腦畫上等号。
正想着怎麼反駁徐瑾逸,謝承舟來了。
徐瑾逸看向謝承舟,“怎麼就你一個人,嫂子呢?”
謝承舟邊發紅包邊回答,“她不肯來。我來走個過場,年夜飯就不和你們一起吃了。”
“謝總,是嫂子不肯來,還是你金屋藏嬌,不想帶出來讓我們看?”商毓凝調侃。
“商小姐說笑了,她不愛出門,我也很苦惱。”
在客廳裡閑話幾句,謝承舟走向廚房。
剩下三個腦袋,像風扇扇葉一樣,圍繞圓心等角分布,低聲密聊。
商毓凝問:“姚小萱,你見過他女朋友沒?”
姚萱搖頭。
“我不僅沒見過他女朋友,還沒聽過她的名字。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女朋友,是杜撰的。”
姚萱點頭附和,她也不知道謝承舟女朋友叫什麼名字。
兩人不約而同,把目光投向唯一知情人。
徐瑾逸說:“你們想多了,承哥女朋友叫雲湘,頂級i人。誇張點說,在承哥家院子裡站兩三個月,都不一定能看見她的身影。”
世界上真的有這種怪人?
姚萱對謝承舟這對的猜測,和商毓凝差不多——究竟是雲湘不願意離開别墅,還是根本逃不出牢籠?
聽廚房門開啟,三個人裝了彈簧似的彈回原位,微笑目送大哥離開。
手指隔空對滿桌香水點來點去,徐瑾逸趴在桌上,“剩下的送人是吧?那萱姐也給我挑一款呗?”
“你還需要專家挑?”商毓凝撿起小橙瓶抛給他,“髒話男士最适合你這騷包。”
逢人就喊姐姐妹妹的中央空調,倍受女人喜愛的人畜無害BOY,是他們對徐瑾逸的刻闆印象。
如果早一點,姚萱也許和商毓凝一樣,給他挑浪子香。
不巧的是,某天去蹭飯,她意外得知了徐瑾逸的小秘密。
姚萱找到黑色小圓帽,“我覺得雪松适合你,而且直覺你會喜歡Super Cedar。”
“禁欲霸總标配雪松——徐瑾逸?太好笑了哈哈哈……”商毓凝笑出眼淚。
空氣雜糅了多種香水味,北國之春香味淡,幾乎聞不到。
而這,恰恰是徐瑾逸追求的效果。
六點半開飯,菜品賣相一絕,且個人風格鮮明。
梁師傅口味清淡,尊重食材原汁原味。
程師傅有意照顧小衆口味,特意添上剁椒牛肉和水煮肉片兩道菜。
可惜,雲小姐并未出席。
混吃混喝的徐總,先對兩位大廚吹一通彩虹屁,“沖這人夫感,活該晏哥拿下島上第一本結婚證。澈哥你也加油,争取早日脫單!”
沉默粉墨登場,程澈悄悄瞥向商毓凝,眼神怪異。商毓凝悶頭吃飯,選擇性耳聾。
飽受冷落的單身狗無能狂怒:“你們配合我一下,很難嗎?!”
“哦……”當事人程澈敷衍一笑。
商毓凝“嗯”一聲,态度冷淡。
姚萱:“附議。”
梁晏最配合,不恥下問:“什麼是人夫感?”
姚萱扶額,給他碗裡添菜,“少說多吃别問,容易暴露你非人類身份。”
商毓凝倒吸一口涼氣,“姚小萱,你不知道……梁晏秋葵過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