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燦擡眸，看到她的一瞬，眼中瞬間湧出淚水，再無了剛才的堅強，抛下兩人，癟着嘴撲向叢陌，"嗚嗚…小陌，吓死我了…我不想再離開你了…好可怕。"

眼淚噴湧而出，蹭了一肩膀，本就粘着血迹的衣服上更為不淨。

略過兩人，在他們身後，是倒地哆嗦的一團金色，暮雪身子一顫，

她身上是…他的血，緊接着，她就感到叢陌的眼神落在了她身上，輕輕拍冷燦的背，"小燦，誰欺負你。"

"沒有。"冷燦把鼻涕眼淚在她身上蹭幹淨，高興的指着身後同她介紹，"那是我的劍靈暮雪…哎，暮雪人呢？"

劍靈師兄站起身，"她回到劍中了。"

"哦。"冷燦倒沒那麼在意，抓着叢陌胳膊亂蹦，"小陌，你累不累，劍靈是不是特别難打!"

"不累。"叢陌手中銀劍已化為金色，向奄奄一息的劍靈一收，一道金光閃進劍内，劍鞘還帶些血迹，"小燦累嗎？"

"累的。"冷燦語氣嬌嗔，"小陌，我想吃好吃的。"

叢陌手向冷燦落下的那把劍而招，劍快速入手，依舊是銀色，未有變化，叢陌神色并未發生波動，道，"我們去看看。"

劍靈師兄跟在兩人身後，身形逐漸消散，"師弟師妹，主人喚我了。"

叢陌微微躬身，劍靈師兄揚起笑容，"對了，師尊給我起名為枂，你們平日喚我枂師兄即可。"

"劍靈一同出現?"

"是。"枂道，"但師弟的劍未化成它原本顔色，我不知道那劍靈存的是什麼心思。"

"寒靈。"情一老者道，"很會僞裝，這麼早出現絕不單單是因為被劍靈威力所逼，冷燦估計要吃些苦頭了。"

側殿内，

"你信服于我?"冷燦腦袋靠在叢陌肩上，嘴裡被豆沙包塞的鼓囊囊的。

暮雪藍尾甩在地上，擡眼間看向的卻不是她所謂的主人，在對上叢陌淩厲的眼神時，她還是沒出息的低了頭，餘光看向被透明圓球裹住養傷的焰火，一身的刀疤正在慢慢恢複。

暮雪打了個寒戰，這人她惹不起，連焰火那家夥都能馴服，不是她這種能力可以比拟的。

叢陌卻突然問道，"你名暮雪?"

"是。"暮雪木讷點頭。

"你的主人在問你話，為何不回答?"

"我定是信服的。"暮雪急忙道，她本隻是想求個安慰，單純想要個好欺負的主人的心理在被叢陌眼神脅迫時，完全變成了自願，"主人這麼善良，我信服的。"

叢陌把劍扔到她尾巴邊，"暮雪，我不喜撒謊。"

暮雪裝傻充愣，拿起寶劍放到桌上，癡癡的問，"何意?"

"暮雪。"叢陌再次喊了她的名字，"我耐心有限。"

冷燦拽了拽她袖子，"小陌，莫要逼迫暮雪，她可能還是不習慣。"

"我未逼迫。"叢陌看向他時，眸中的寒刃融化些，"隻是告誡一下，每把劍都有屬于自己的标志。"

她拿過身旁立着的金劍，刀刃拔出，反出的光恰巧照射到暮雪藍色的眼球上，她身子一抖，總感覺下一刻那把劍就會架到自己脖子。

叢陌繼續道，"比如我這把，焰火同我簽訂契約，劍會……"

"我們早早便簽了。"暮雪搶先答道，将劍遞給兩人。

劍身此刻已化為淺藍色，摸上去似寒冰入體，冷燦眨眨眼，小心接過。

叢陌問道，"冰嗎？"

"不冰。"冷燦揚起笑顔，"小陌，你真好。"

"嗯。"叢陌眼神示意暮雪回到劍身内，暮雪尾巴一甩，即刻消失。

他們出色完成任務，不過一天，劍靈全部馴服所用。

情一老者為兩人鼓掌，"今日耗費氣過多，早些休息，明日學習劍道第一步，禦劍。"

夜晚，冷燦拉着叢陌躺在草地上看星星，叢陌困得眼睛都睜不開。

冷燦笑她，"小陌怎麼這麼困?不過剛吃完飯半個時辰。"

"今日太累。"叢陌揉捏眉心，"收服劍靈，你可開心?"

"開心，可……"冷燦從袖中拿出一小木盒，打開裡面是橘子糖，他拿起一塊喂到她嘴邊，"我知道，小陌，今日那劍靈本不服我，她是怕你才不得不同我簽訂契約的。"

"你不高興?"叢陌借着他的手舔進糖果，舌尖伸出時不小心碰到冷燦的手指。

冷燦猛然收回手，臉色漲紅，"沒有不高興。"

"哈…"叢陌吸舔着橘子糖，打了個哈欠，"那為何悶悶不樂。"

"我隻是覺得自己沒用。"

"不。"叢陌抓住他的肩膀，"你很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