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染無力地趴在沙灘上,手中的沙随風飄散,目光空洞地望着遠方。
一名戴着鴨舌帽的男子緩緩走來,半邊臉隐在帽檐下,步伐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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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日清晨。
詩奧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很大的貝殼上,一顆夜明珠挂在頂上,毫無溫度地照射在身上。
詩奧緩緩起身,環顧這全然陌生的環境,不禁蹙起秀眉,呼喚着同伴的名字:“染染——白艾——禾禺——”
恰在此時,詩情推門而入,望向詩奧的目光中滿是柔情:“奧奧醒了,你這身子骨弱得很,足足沉睡了七日,才完成了洗練。”
詩奧聞言,立刻昂首向詩情走去,急切地問道:“我的朋友們呢?”
詩情卻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徑直步入房内,輕輕掩上門扉,将桌上的早餐遞至詩奧手中:“先吃點東西吧。”
詩奧接過刀叉,舉止優雅地享用着早餐,同時不忘審視着四周的一切。
“小姨,别想用這種方式敷衍我,說什麼關我一輩子,那簡直是囚禁!”詩奧咬牙切齒地說道。
詩情輕笑一聲,端起一碗海鮮粥,淺嘗一口後放下,擡頭望向詩奧:“你這樣說話,小姨可是會傷心的。看來那人把你教得不太好,小姨可不答應你回去。”
“我去萌樂園才短短一兩個月,我的教養怎麼能和染染扯上關系!”詩奧眉頭緊鎖,追問道,“其他人到底在哪裡?”
詩情輕歎一聲,拉着詩奧的手,輕輕拍打着:“你現在這副模樣,小姨可不喜歡。等你能心平氣和地跟我說話時,我們再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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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海底醫療站。
詩情凝視着窗外,語氣中帶着幾分冷意:“你倒是挺有本事,把我那單純的小侄女哄得團團轉。”
她身旁,身着潔白衣裙的年染靜靜地站立,長發如瀑,垂至腰間,半掩着那絕美的容顔。盡管面容半隐,但從她曼妙的身姿中,依舊能窺見那份動人的美麗。
年染的聲音輕柔而堅定:“龍四夫人,好壞之分,詩奧心中自有衡量。她雖性情高傲,但内心深處,對親情的渴望與疼愛從未減少。望您莫要因我而遷怒于她。”
詩情冷哼一聲,語氣中滿是對逝去親人的懷念:“她是我那逝去姐姐唯一的血脈。”
年染微微颔首,未再多言,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任由詩情的目光審視。
“你便不替自己辯解一二?”詩情冷笑,目光如刀,直視年染。
年染輕抿紅唇,沉默片刻後,淡然說道:“世間之人,皆有瑕疵。我無需在意他人看法,真正喜愛我的人,自會包容我的一切。”
就在這時,侍女阿蘭神色慌張地跑來,眼中滿是焦急:“夫人,不好了!小主子被側夫人帶走了!”
詩情聞言,臉色驟變,她怒極反笑:“我寝宮防護嚴密,竟有人能破!龍四,定是你!”
年染心頭一緊,她擡眼望向詩情,目光中充滿了關切。
阿蘭跪在詩情腳邊,聲淚俱下:“小主子被側夫人帶走了!夫人,您快想辦法救救她啊!”
“側夫人……”詩情咬牙切齒地念出這三個字,她未曾料到,那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會如此卑劣。
阿蘭跪在地上,哭泣不止。詩情冷哼一聲,對侍女下令:“去,把側夫人給我抓來!”
侍女領命而去,年染卻急忙上前,想要勸阻:“詩奧為何會被帶走?”
詩情目光如炬,緊緊盯着年染,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此事與你無關。念在你曾照顧詩奧的份上,如今你傷勢已愈,便請離開吧。”
詩情說完,便不理會年染的反應,而是吩咐侍衛:“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快把她送走?”
侍衛們見狀,連忙上前想将年染架了出去。
年染推開侍衛:“我自己走。”
等到接近門口,年染放出白艾壓在侍衛身上,趁混亂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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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四側夫人寝宮。
詩奧嗤笑一聲:“等我小姨過來,定會收拾你。”
側夫人蘇月大笑一聲,走了下來。
“你們獨角獸家族早就放棄了小姨。”
“要不是需要水系異能疏解龍毒,你小姨早就不在了。”
“不過,我請你過來,隻要你肯幫忙,以後我會讓龍宮上下多敬着你小姨。”
蘇月華穿着黑色旗袍,手腕上系着一條鑲金手鍊,整個人雍容華貴。
她的面容姣好,一雙杏仁眼中含着精明和算計。
詩奧剛要說話。
門口的侍女喊道:“夫人來了。”
蘇月華站起身,語氣中透出幾分客套:“姐姐好了,許久不見,姐姐容貌更加好看了。”
詩情皮笑肉不笑地應了一聲,她的視線在詩奧的身上掃過,嘴角揚起一抹嘲弄的弧度:“妹妹何時能自由進去我寝宮的。”
詩情神色驟然一冷,她眯着眼睛打量着蘇月華,語氣森寒:“此等規矩,還要我重新教你?”
蘇月華咯咯笑了兩聲,聲音中滿是譏諷之意:“姐姐何必裝蒜,你這侄女能解夫君軍情危機,姐姐藏着掖着是什麼意思?”
禾禺掙紮着要出來:“染染,我可以隐身!”
年染立馬把禾禺放出來。
年染懷裡抱着禾禺,慢慢靠近詩奧。
她一把抓着詩奧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