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自然不可能。
不過,有人裝神弄鬼到說不定。
姜泊清仔細觀察人群,衆人臉上帶笑,瞧不出有任何不同。
他又看向台子,燈光之下,那公子的影子被拉長,随着他的移動,到像是沈秋吟口中所說的黑影。
莫非是看差了眼,将影子認真了鬼?
姜泊清拍了拍她的肩,叫她将眼睛漏出來,看着台上的影子道:“有沒有可能是那陰影?”
沈秋吟搖頭,斬釘截鐵說:“不可能!那黑影全黑,肯定不是陰影。到像是穿夜行衣的人。”
“但是……,鬼的可能比人大。”
她說完,兀自呢喃着妖魔鬼怪快離開,觀世音菩薩保佑等等諸如此類的詞。
将膽小怕事演繹到了極點。
姜泊清聽了她的描述,皺起了眉頭。再次在腦海裡細細回憶剛才的畫面。
他一直盯着台子,真沒看到所謂黑影。再加上人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眨眼就消失。可沈秋吟被吓得這般厲害,又不似作僞。
鬼?人?
姜泊清目前也說不清了。
沈秋吟抱緊了姜泊清的手臂,嗚咽着說:“姜泊清。我怕,不會真是厲鬼索命吧?”
她看這樣兒,懷疑獨她一人看見了黑影,其他人都沒看見。
天!
莫不是來索她命的鬼?
我去!沈秋吟心裡的害怕更甚,說話也不利索:“我,我,我是個好人呀……厲鬼大人們放過我!”
她咬着嘴唇,臉色蒼白,額頭上都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
姜泊清握住她的手腕:“别怕,我在!”
沈秋吟擡頭對上他的眼,忽地汪汪地哭:“你在我更怕!你們大理寺的自帶邪性呀!”
啊!她現在嚴重懷疑那厲鬼是姜泊清招來的。
他管刑獄,手中所殺之人,雖然都是壞人,但保不齊這些壞人心中怨念深厚,死後沒被黑白無常勾了去,到留在人間,化作厲鬼。
但能進大理寺的人,都是命硬之人,自有神佛保佑。這厲鬼近不了身,就隻能找離他最近的人索命。
而如今,離他最近的不就是她嗎?
難怪難怪!獨獨隻有她能看見厲鬼,其他人都看不到。
原是這樣。
她純純是替姜泊清背黑鍋呀!
沈秋吟越想越覺得在理,趕忙放開姜泊清的手,往後退了好幾步,與他将距離拉開
乖乖們!看清楚了,我與他不熟!
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找正主去!她就是個狗腿子。
姜泊清被這反應弄得滿頭黑線,陰沉着臉走過去,給了她一個爆栗,“少說鬼話!這世上沒有鬼!”
沈秋吟捂着自己被打的地方,嗚嗚兩聲,敢怒不敢言。
她怕姜泊清先厲鬼一步将她吃了。
沈秋吟的話到是警醒了姜泊清,今夜燈會人多,保不齊會有人趁機作亂。
他緊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護住:“人多,别亂竄,恐有人謀财害命。”
沈秋吟疑惑地“嗯”了一聲,而後真誠發問:“你們大理寺在今夜不是要有所行動嗎?怎麼還恐?”
不待姜泊清說話,沈秋吟像是明白了什麼,驚道:“你們要抓的不會就是這黑影吧!”
天殺的!早知道大理寺要抓的是鬼,她說什麼也不答應。
管她什麼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她向來将人至賤,則無敵奉為圭臬,怎麼就在那一日動了恻隐之心。
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呀!
姜泊清松開了她的手腕,看着她,沈秋吟以為他要做什麼,忙又往後退,說道:“你說過要保我平安的,不能食言呀!别把我推出去喂鬼了!我還小,連人家都還沒相看過呢!放過我!好不好!”
“我……!”
姜泊清歎了口氣,伸手捏了捏眉心。
大理寺根本沒行動,這不過是他為了約她一起看花燈,找的一個借口罷了。而這黑影更是個意外,他也沒想到的。
沈秋吟眼巴巴地看着他,試圖喚起姜泊清的良知。
姜泊清張了張嘴,正欲解釋,卻在這時,那台子上的公子大喊:“你們看見我的腰牌沒?”
腰牌?
衆人搖搖頭,紛紛說沒看見。
那公子放了燈,急忙在台上尋找。可找了一個遍也沒找到。
這就奇怪了?
就在那公子要下台去尋時,有人喊道:“我剛剛看見一個黑影從公子身邊飄過,莫不是他拿了?”
他此話一出,衆人附和道:“我也看見了,不過以為是花眼了,所以沒說。”
這人話音方落,好幾人都應和。
所以,大家都看見了,可都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而隻有她一人當成是鬼。
沈秋吟覺着大事不妙,腳底抹油,想跑。
姜泊清眼疾手快,抓住她脖後的衣領,惡狠狠地說:“沈秋吟,這就是你說的有鬼?”
沈秋吟尴尬一笑,可憐巴巴看着姜泊清:“不怪我……我真以為是鬼!”
她那知道會是這樣。
“再說,我總比你眼神好使吧!至少我看見了,你連看都沒看見。”
“我勸你少說話。”姜泊清将牙齒磨得咯吱咯吱響,一副要吃人地模樣。
沈秋吟識趣地閉上嘴。
而這時,人群裡傳來一陣爆動,衆人紛紛喊道:“抓小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