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秋吟束手無策之及,人群裡突然出現一道嬌滴滴的聲音——
“保德,你如果不接受我,我就不活了,死在你面前!”
沸騰的人群就這麼突地靜了下去,衆人很有默契的往後退,露出一塊兒空地給當事人,而後看天看地豎耳朵。
沈秋吟則是默默前進了好幾步,借這姜泊清開路,走到了最前面,一線吃瓜的好位置。
“要不要貼他兩身上聽?”
姜泊清看着還在往前走的沈秋吟,笑眯道。
沈秋吟反應過來後,讪讪地笑道:“光看戲去了,沒注意。”
她退到姜泊清身後,直勾勾看着說話的姑娘。
這姑娘穿一身白衣,手撚着一張繡花的帕子,柔順的秀發隻有用一根銀簪子挽着,而鬓邊散着兩縷碎發,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任誰看了都心軟,恨不得掏心掏肺地哄。
而她哥李保德呢,居然冷着一張臉,不帶絲毫感情道:“那你去死吧!”
聽聽,這是能對姑娘說的話嗎?
果然,就見那姑娘圓圓的眼睛裡立馬蓄滿了淚水,要哭不哭的樣子,肝腸寸斷道:“你當真這麼絕情嗎?”
“我不是絕情,我是水泥封心,根本沒有情!”
“胡說,”姑娘抹了抹眼淚,“你分明對我有情,這麼多年了,你還帶着我送你的玉闆子!”
李保德笑了,舉起自己的手,“你看清楚,不是我想帶,是老子長胖了,卡住了,取不下來。”
說着,李保德還使出了全身力氣去取大拇指上的闆子,然後就見一圈肥肥的肉,把它卡的死死的。
“那你為什麼不減肥,”姑娘質問,又像是為他找借口一樣,“你肯定是還愛我,所以才舍不得。”
額……
靜默了一瞬,李保德有些無語講:“你清醒一點吧!”
他忍着脾氣說:“不是我不減!而是我根本減不下來,你知不知道我妹子天天給我做多少好吃的!那味道,直沖天靈蓋,我減個錘子。”
連蜀地話都冒出來了,可見是真好吃。
一旁看得正起勁的沈秋吟突然成了衆矢之地,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帶着些許殺意。
有人嘀嘀咕咕道:“我因為天天吃百膳樓胖了十斤。”
有人附和道:“我胖了二十斤。”
衆人異口同聲道:“都怪沈掌櫃!”
怪我!
沈秋吟直呼冤枉,你們自己管不住,管她屁事。
不過,這些都還好說,就是姜泊清的眼神……
沈秋吟豎起四根手指朝天,眨巴眨巴眼,讨好道:“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天天給他做飯,你信嗎?”
他隻是拖着他試毒而已。
因為不想霍霍了姜泊清。
姜泊清冷哼一聲不說話,似笑非笑FE看着她,沈秋吟頭皮發麻,後背發涼,趕忙抱着他的手臂撒嬌哄人。
眼見着姜泊清要被哄好了,李保德突然吵她走來,伸手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扯到了人群中央。
絲毫沒準備的沈秋吟有一萬隻馬兒在嘴邊奔騰,但良好的教養讓她忍住了,略帶怒氣道:“哥,你要搞那樣。”
李保德連個眼神也沒給她,對着那還在哭哭蹄蹄的姑娘說:“對!我就是喜歡上我妹子了,對她求而不得,所以才不與你破鏡重圓的!”
我去!好勁爆的發言。
在場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了姜泊清。
姜泊清一聲冷笑,看着沈秋吟。
沈秋吟人都傻了,良久才道:“哥,你究竟鬧哪一出?”
她絕對不相信李保德喜歡她,絕對是有隐情。
隻是李保德的注意力全在姑娘身上,沒聽見沈秋吟說話,還與姑娘喋喋不休的說着。
姑娘不相信,捂住了耳朵,撒潑道:“我不聽,我不聽,你隻要我不聽,我就什麼都不知道。”
沈秋吟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嘴角直抽搐,這又是什麼品種的瓜?冬瓜、南瓜、傻瓜?
大哥大姐,你們究竟搞什麼?
難道是……沈秋吟心裡冒出了個念頭,悄悄往李保德身邊挪了幾步,小聲說:“哥,你要為我吸引火力,也不至于弄這麼炸裂吧!”
這回李保德聽到了,一副很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的樣子與她說:“她就是我那白月光!”
一瞬間,沈秋吟張大了嘴,看一眼他,又看一眼那姑娘。
好戲!好大一出戲!真真是好一出戲!
她差點就要拍手了。
而這時,姜泊清走了出來,一把拉過沈秋吟,攬住她的腰道:“咱們家阿吟真是受歡迎呀!”
他雖說着誇獎的話,但那眼神簡直要殺人。
沈秋吟趕忙哄道:“縱使弱水三千,但我心裡隻有你一個,除了你,我誰也看不上,你就是我的寶貝甜蜜餞!”
姜泊清“哼”一聲,顯然沒有那麼容易哄好。
沈秋吟又說了許多好話。
而那姑娘忽然停止了哭泣,擡頭看了過來,李保德深怕露餡,一個箭步插到了姜泊清與沈秋吟中間,情急之下竟然說:“咱三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好!”
姜泊清和沈秋吟同時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在場的人驚訝的說不出話,心間隻有一個念頭——
這麼炸裂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