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即使沒有刀裝也不用擔心,鏡的防禦和四魂之玉的增幅其實比禦守和刀裝對刀劍們的助力更大。
壓切長谷部接下妖氣結晶時的自我剖白讓神無順勢将隊長之職交給了他。
“恭喜隊長大人終于得償所願喽。”髭切慢悠悠地說,讓人想到在陽光下懶洋洋不願動彈的曬太陽的蛇,“不不,别那麼緊張嘛,我才不會因為沒當上隊長就砍自己人啦。”
偏向陰柔的嗓音讓壓切長谷部緊皺雙眉,頗為不爽。但正如髭切所說,他十分在意審神者對自己的态度,既然被委以重任,這第一次出陣,他自然要帶領好這支隊伍,所以現在和隊員發生争執并不利于他的領導。
三日月宗近一直沒有說話,他正在不着痕迹地觀察神無。
有别于其他刀劍,他與神無的聯系一直是最緊密的,所以對神無的狀态感知也最清晰。
不知為何,明明對方今天與付喪神們的互動很多,也會對鶴丸國永的動作做出反應,但三日月宗近就是感覺神無變得更冷漠了。
她沒有每天聆聽風聲的執着、顔色火紅的赤狐不再出現在她的懷中、小夜左文字堆的雪人也沒能再成功吸引住她的視線……似乎這些勉強稱得上“喜好”的行為都突然消失了。
而這一切變化,都是在……之後。
為什麼?
三日月宗近首先排除信任問題。
曆經千年的刀劍對很多事情一眼便能看透,就如鶴丸國永一般,他也很快就看清了神無的本質。
那麼隻有一個原因,就是被什麼影響了。
但如果說是被影響,髭切暗堕的狀态和其他刀劍們都不同,會與這有關嗎?
狐之助給出的資料還是太過籠統,或許,他應該搞清楚第二任審神者究竟對髭切做了什麼,讓他家本就沒什麼人氣兒的姬君受到影響,徹底變成了一尊精美但空洞的人偶。
——作為刀劍付喪神的主人,僅是一個隻會聽從時政命令的傀儡可不行啊。
既然神無已經做出決定,狐之助需要為衆人準備可以返回本丸的時空轉換器。在前往傳送裝置的路上,裝扮如同小王子般的脅差少年攔住了他們。
“看起來是要出陣了?請帶上我吧。”他晃了晃手中懷表狀的時空轉換器,笑眯眯地說道,“主公大人,我叫物吉貞宗,是會給人帶來幸運的刀,帶上我逢戰必勝哦。”
“你的時空轉換器是從哪裡拿到的?”狐之助問。
“是我向别人借的啦。”少年并未解釋得太清楚。
神無并不在意人數的增減,也不會去好奇物吉貞宗自薦的原因,更不會詢問對方手中轉換器的來源,因而物吉貞宗輕松成為隊伍一員。
鶴丸國永與貞宗派的太鼓鐘貞宗相熟,但對物吉貞宗的了解和交流卻不多,隻是從短刀口中得知,他的這位兄弟确實運氣極好。
細眉輕揚,鶴丸國永率先表示歡迎。
作為隊長的壓切長谷部對大阪城是熟悉的,本丸暗堕前,他與博多藤四郎等刃曾多次來大阪城地下挖取小判作為刀劍們的活動資金。
傳送裝置前,打刀熟練地輸入坐标,一陣金光忽閃而過,本應後退的神無卻跟着出現在了大阪城。
在看清神無身影的瞬間,管狐式神就發出了崩潰的尖叫:“審神者大人,下次要跟随出戰的時候請提前說一下!現在時空轉換器少了一個,趁來得及快點回去拿!”
輕柔空靈的聲音突然響起,少女偏頭看向赤狐:“可以,變回鏡子。”
“……诶?”狐之助呆怔地眨了眨眼睛,“剛剛審神者大人是不是說話了?”
“是的哦。”鶴丸國永點點頭,驚喜地回答,“鶴還是第一次聽到呢,原來主不是啞巴啊。”
壓切長谷部覺得自己拳頭硬了:“鶴丸你說誰是啞巴呢?主隻是比較文靜内斂!”雖然他也是第一次聽到,心中亦是驚訝。
“哈哈哈。”三日月宗近笑道,“長谷部真是幽默。不過姬君确實是個安靜的人。”
“審神者大人……”狐之助難以置信,熱淚盈眶,“半個月了,您終于願意和我說話了!”
“哎呀哎呀,真沒想到。”髭切手指點着下巴,“小狐狸竟然比哭哭丸還要愛哭呢。”
“我才沒有愛哭!”膝丸炸毛一般争辯道,“還有我叫膝丸啦,兄長!”
物吉貞宗含笑看着衆人,嗯嗯,看來大家相處得很融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