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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花開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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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門人被擊敗,寶船安穩停在京都的一條寬敞河道内。不過雖早早來到此地,但他們此行的目的可不在于羽衣狐,而是花開院。

身為四百年前就随侍在奴良滑瓢身邊的元老級人物,納豆小僧對總大将之前經常去蹭飯的花開院家熟門熟路,自覺充當人工導航。同樣作為大名鼎鼎的陰陽師世家,花開院族地所在之處也廣為人知,開電子導航查詢路線都能具體到門牌号的那種。

既是已經商量好的,花開院自然也知道奴良組的到來,已經派人在門前靜候迎接。

隻是妖怪與陰陽師,再怎麼談合作,心中總有異樣。特别當花開院的教導一直是“妖怪是絕對的惡”時,其所奉行的準則與如今的局面産生了矛盾,導緻陰陽師們多有不平。

但他們仍舊畢恭畢敬将奴良組一行人迎了進去,問就是奴良滑瓢很狗地對他們說:你們也不想惹怒神明吧?所以,要好好招待他們啊。

——好一招狐假虎威。

“奴良同學,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稍顯稚嫩的女聲傳來,花開院柚羅複雜地看着恢複白日人類形貌的奴良陸生。

雖然之前已經知道奴良陸生是妖怪,但看到對方就這麼帶着百鬼大搖大擺地來到自己家時,花開院柚羅心中仍然有些郁郁。

“早上好,哈哈哈……”晝陸生性格溫和,聽到花開院柚羅的話忍不住抓着一頭棕色短發讪笑,當初辛苦維持這麼久的馬甲被猝不及防掀了個底掉,他也很無奈。

不過很快,花開院柚羅的注意力就被他旁邊的女孩吸引了。

女孩一身雪色和服,她本以為站在奴良陸生左側與他并肩走在最前方的女孩是雪女冰麗,但仔細一看,對方面容陌生,之前從未見過,最重要的是沒有妖氣……她真的是妖怪嗎?

再找雪女,才發現她就站在奴良陸生右側身後,方才正巧被擋住。此時對方見花開院柚羅看過來,别扭地與她打了個招呼。

——雪女的表情有些難看啊,難道說……奴良同學移情别戀了嗎?!雖然那孩子确實長得很漂亮,但是奴良同學你不能當一個渣男啊!

之前就腦補過對方腳踏兩隻船的少女陰陽師在心中發出尖銳爆鳴——後宮打咩!

表面三無實則脫線且腦洞奇大的花開院柚羅内心震驚,腦海中上演狗血三角、啊不,四角戀小劇場(還包括家長加奈)的同時,回應得也不自在,幹脆轉而去觀察别人。

她還年少,總有些屬于孩子的好奇心在,當得知有神明來訪,自然要瞧瞧是什麼樣子。

日本号稱有八百萬神明,因為他們認為萬物皆有靈,所以其實花開院柚羅最初并未太過重視爺爺口中的“神明”。

她并非沒見過神明,比如山裡有時會見到的保佑旅客或病人的神龛受到人類的供奉,就會産生神明。但這些神明都太弱小了,且沒有足夠的信仰凝聚成神格,與其說他們是神明,不如說是精怪,實力甚至比不上強大些的妖怪。

而且付喪神,雖名為“神”,其實就是器物曆經百年歲月,物久成精的妖怪吧。

她以為這次與奴良組一起來的也是這樣的神明。

但當她真正看清刀劍付喪神們時,花開院柚羅意識到自己先前的想法簡直錯得離譜。

無論是自己,還是爺爺,亦或是她的兩位天才義兄魔魅流和秋房,如果說他們的靈力與常人相比是河,那麼刀劍們的靈力就是海,看不出其深淺,亦不知其下隐藏了多少湍急的暗流。

他們的差距如同螢火之光與皓月之輝。

作為下一任家主,花開院柚羅被允許旁聽會議。

神無坐在上首,聽奴良陸生陳述此行目的。男孩還不成熟,面對陰陽師們的咄咄逼人,雖然沒有露怯,但确實無法給出雙方滿意的答案。究其原因,還是實力不足以一力降十會,無法取得那些自持身份與資曆的陰陽師的認同。

反而是神無,她不會去思考難辨的人心,不會去圓融雙方對彼此的偏見,而是站在己方的角度直接給出最簡潔的辦法。刀劍們是她的底氣,也是她最有力的後盾。

女孩的聲音不大,卻讓喧吵的室内很快安靜下來:“餘下五處封印,由第一部隊分别守護,隊長三日月宗近,留守花開院本家。”

“姬君不打算在身邊留人嗎?”姿容絕世的太刀蹙起秀美眉梢。三日月宗近并非在質疑主君的指令,而是擔憂神無的安全無人守護。

神無沖他搖頭,繼續說道:“不要求你們必需守住,但是,不要讓羽衣狐跑掉。”

刀劍付喪神縱然實力強悍,但單騎讨伐,四面受敵,總有顧此失彼的可能。又或者,萬一如當初奴良鯉伴一般,因忌憚他們的力量,導緻羽衣狐趁機遁走,以待來日,那麼完成任務就要遙遙無期了。

所以——

“我允許你們,在适當時刻,放棄封印。”

花開院的陰陽師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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