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木童子麼……哈哈,雖然是新面孔,但确實是老相識了,讓我想起了曾經名為鬼切的時光呢。”髭切眼中含着興奮的冷光,“那麼……到惡鬼退治的時間了。這次不僅是一隻手臂,連同你的頭顱,我也會毫不留情地砍下的。”
不知道家主,會不會喜歡這份禮物呢?
第三封印,鹿金寺。
大典太光世安靜地等待着敵人到來,沉默寡言的模樣與戰鬥時的狂氣有着鮮明的對比。
跟随羽衣狐的妖怪已經減少了很多,都在前兩個封印地死在了小狐丸與髭切刀下,特别是髭切,接連殺死茨木童子與荒骷髅兩員大将。
但羽衣狐仍不可避刀劍付喪神之鋒芒,反而要派出更多大妖為她争取時間。
有了之前的經曆,大典太光世已經知道自己擁有神無的信任,而現在,他想做得更好。
“就讓你們看看天下五劍的真正價值吧。”他擡起的臉上是令人戰栗的笑,“沒有足以撼動城池的力量,可不配當我的對手。”
說着,大典太光世徒手撕碎了想要偷襲他的、狂骨懷中骷髅頭骨裡豢養的毒蛇:“你太弱了。”
當敵人擁有望其項背也難以企及的力量,那麼在失去戰意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死了。
但衆妖還在期待着安倍晴明的降臨,為此,他們萬死不辭。
鬼童丸抱着必死的決心拔出了自己的刀。
髭切先于羽衣狐到達了相克寺。
已在第二封印久候的膝丸在看到兄長的一瞬間點亮了金色的雙眸。
“兄長,你怎麼來了?”他快步迎上前,“咦,你拿的是什麼?”
“茨木童子的頭。哦,他的左半張臉好像是酒吞童子。”髭切将手裡的東西提起來朝膝丸晃了晃,動作間自惡鬼斷頸處還撒出了淅淅瀝瀝的鮮血,“真沒想到,這個世界的他們竟然是父子關系,還挺有趣的。我覺得這很有紀念意義,所以準備當伴手禮送給家主。”
“什……?!”膝丸連忙出言勸阻别出心裁的髭切,“先等一下兄長!把這種血淋淋的東西當伴手禮是不是不太合适?家主怎麼說都是女孩子……或許可以選擇、更柔軟一些的禮物?”
“放心好了,我覺得惡鬼應該不會比我更兇惡吧?家主連我都不怕,這個肯定都是小意思啦。”曾經傷害過神無的他都得到了重用,髭切很輕松地以過來人的身份笑着安慰弟弟,“而且,你難道不想讓家主看到你的功績嗎?”
“兄長才不兇惡!”膝丸下意識反駁,“想是想的,但是……”
“既然想,那就沒有但是。”髭切打斷他,十分自我地做出決定,“猶豫丸也快點好好想想,要送家主什麼戰利品吧。”
“是膝丸,兄長。”
拗不過髭切,膝丸最終選擇了封印在此地的土蜘蛛的牙齒——因為對方太巨大了。
“哦吼,又是一位老相識呢。”髭切站在屋頂上觀戰,“要加油哦,蜘蛛切丸~”
膝丸整裝備戰的心态有一瞬間的崩壞:“兄長既然能記得我以前的名字,為什麼不能嘗試記一下我現在的名字啊!”
“啊哈哈,當了上千年的刀,名字什麼的,都無所謂啦。”
“兄長!”
弟弟丸,要哭了哦。
終于來到二條城。
這是最後一道封印,也是羽衣狐為自己選擇的分娩之地。
她身後已經不剩下多少妖怪了,精英更是隻有鏖地藏和精骷髅。羽衣狐不是看不出刀劍們在消耗自己的兵力,并放任她與晴明的成長,打算在最後一網打盡,但是她沒有選擇。
她能感覺到,晴明的魂魄越來越完整了,隻差這臨門一腳。所以她也在等待,因為她對于自己的孩子充滿了信心。
死掉的妖怪算什麼?或許她對狂骨的死亡有那麼兩分真實的悲傷,但這都比不上晴明。隻要她的孩子順利誕生,他們就仍有機會。
“隻差最後一道封印,羽衣狐大人,聖女!就讓我去迎敵吧,我願意以我的死亡,迎接鵺的降臨!”精骷髅展開翅膀,自天空降下聖光。他虔誠地握着十字架祈禱,眼中的熱淚不是為他自己的死亡而流,而是為了衆妖的救世主。
“‘鵺’?是你的同類哎。”獅子王驚訝地看着他,又轉而去觀察羽衣狐的肚子。
小獅子肩膀上的鵺有些躁動,它可不希望安倍晴明成為自己的同類。
——你不是白狐之子嗎?能不能尊重一下自己的血統?
一旁的奴良陸生拔出了彌彌切丸。
雖然前七道封印有神無的結界保護淨化,但這裡的妖氣也已經足夠濃郁了,足以支撐他變成妖怪狀态。
獅子王對他也算是有些單薄的師徒情,不打算阻攔奴良陸生對上羽衣狐。不管打不打得過,孩子總要面對自己的殺父仇人,他幫忙看着點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