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阮看她眼睛直直地看着淩雲,捂嘴笑道:“恐怕不是這樣吧。”
“玉阮姐姐莫取笑我。”嚴藝害羞地笑,宋玉阮看破不說破。
嚴和華也他一改嚴肅,主動與淩雲攀談:“淩将軍,既是皇後娘娘開口,今後我們兩家多往來。但我絕不會因此徇私。”
淩雲早就聽說嚴和華正直不阿,雖從未謀面,心中卻十分敬佩:“那是自然。”
餘光之間,淩雲看到薛濟遠走向自己。走近後,他彬彬有禮開口:“在下薛濟遠,初次見面。”
薛濟遠想起,昨天秦管家說曾有人到府上找薛情,一番打聽才知道那人是淩雲。不知是禍還是福,特來試探。
“幸會,薛院士。”淩雲回禮。
其實二人不是第一次見面。薛情帶小淩雲回去那天,薛濟遠曾路過院子,淩雲看過一眼,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您的名字我早有耳聞。翰林院最年輕的院士,放眼天下,有您這般學識淵博的人不多。我隻會舞刀弄槍,還得向薛院士學習。”
淩雲确實佩服薛濟遠的才學,發自肺腑稱贊。
“将軍謬贊了。昨日您到府上去,我和父親不在,下人們不認識您,若有冒犯,還請原諒。”
淩雲以笑回之。
薛濟遠看他并無惡意,靠近了些,繼續問道:“聽下人說,将軍是來找我妹妹的?”
“是。”淩雲點點頭。
“将軍有所不知,她已經患病而亡,再不能見了。”薛濟遠說到這裡,眼睫沉重,眼神傷感。
“哦?是嗎?”淩雲故作驚訝。
薛濟遠字字遺憾:“的确如此。我也不想。”
淩雲臉色反轉,忽然像知曉一切般:“昨日我在群芳樓還曾與她談笑呢,薛院士可别騙我啊。”
薛濟遠拿不準。
他突然的思索和勉強的笑容,讓淩雲心中的猜想更笃定了一分。隻是他仍然不知,一為何說到薛情,一切就罩了迷霧一樣模糊。
宮外。
沈書進就沒那麼輕松了。
砰砰砰!急促的敲門聲。
李元昭聽了薛情的話,心中忿然難平,借口生病沒去看參加宴會,出宮找沈書進讨說法。
沈書進在客棧的房間中準備殿試,被敲門聲吓到。
打開門,李元昭怒氣沖天的在門外。李元昭見到他二話不說,一個巴掌直接扇臉上去,聲音響亮。
沈書進臉上留下鮮紅的巴掌印,幸好此時房間外沒有人。
沈書進剛想說什麼,李元昭的拳腳就飛來了,打得他連連後退。
沈書進捂着肚子,委屈說道:“我昨日剛被無名之人打了一頓。公主怎的也對我動手。”
“你還好意思問!”李元昭越想越氣,繼續拳打腳踢,“不知哪個英雄好漢替我收拾的你,我還應該好好謝謝他!”
“沈某一直潔身自好,從未做逾矩,請公主明示。”沈書進唯唯諾諾中帶着心虛的嘴硬。
李元昭怒氣沖天:“你還敢瞞我!你與薛家那位去世的姑娘不是早就在一起了?還敢說潔身自好!”
她出手的速度更快,用勁兒更狠了。
沈書進一聽,立馬從地上爬起來關上門,言語軟哄道:“此事是我不對,但……公主你也從未問過我。這……這怎能算是隐瞞?”
“你……你……”李元昭被嗆得說話卡殼,停頓了動作。
沈書進趕緊認錯:“公主莫生氣,莫生氣。都是沈某人的不是。”
“之前的事情,若公主不願,要與我一刀兩斷,沈某人絕不賴着。為公主名聲,我也絕不會向他人透露我們之間半個字。”
“你的意思是,是你對我有所隐瞞,現在你還要與我一刀兩斷?”李元昭氣還沒出完就被憋回去,心中的怒火更盛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本無意隐瞞,這事的确是我疏忽了。”沈書進兩手緊握李元昭的肩膀,滿眼都是可憐。
李元昭一時晃神,忘了怒火,看着他的眼睛,認真聽他說話。
“元昭,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我與薛情,隻是朋友關系。更何況,她現在已經不在了,我們相愛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李元昭沒有說話,但心中已經有些動搖。
“的确。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薛家幫過我許多,我十分感恩。但我發誓,我與她絕無男女之情。”
“若有假話,讓我不得好死!”沈書進三指合并,向天發誓,語氣堅決。
“相信我,好嗎?”
李元昭徹底走進沈書進的話裡,大發脾氣的勁兒被卸了一半。她怒火小了些,叉着腰:“真的?”
“真的!”沈書進眼看事情已經大事化小,撒起謊來像真的一樣。
“看來外面傳的也不盡為真。”她完全相信了沈書進的話。
“别人我管不了,但我沈某人問心無愧。隻要公主相信我的真心,其餘的我都不在乎。”
李元昭看他的眼神逐漸變成感動,認為自己誤會了沈書進,有些内疚:“以後我一定相信你。”
沈書進沒有高興,而是裝得更加傷心:“沈某出身貧寒,自知配不上公主。隻望公主開心幸福,沈某此生就無遺憾了。”
李元昭覺得他可憐極了,十分自責:“你别這樣說,我這就回去告訴母後,非你不嫁。我們殿試後成親。”
沈書進眼睛紅了,抱住李元昭。
兩人都開心地笑了。
有的人算盤已經落定,薛情卻還無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