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林茉從衣服下面取出一條絲綢。質地絲滑,觸之猶如水流淌過。
“對了,還有這個,我想……應該有用。”林茉遞給薛懷瑾。
薛懷瑾接過,翻來覆去看,感覺自己沒有見過這東西,問道:“這是用來做什麼的?”
“我給你戴。”林茉自然地從薛懷瑾手中拿過,稍稍整理後看向薛懷瑾的脖子舉起。
“噢……好……”薛懷瑾反應過來,這真是解救自己的良方,立刻乖乖低頭。
林茉将布尾從重疊處穿過,像是一個小結套在薛懷瑾脖子上,正好巧妙地遮住了勒痕。
“還怪好看的。你的手怎如此靈巧?”
薛懷瑾照鏡子發現圍帕上還有一串刺繡,寫着自己的名字,繡得很清楚。
“懷瑾哥喜歡就好。”林茉臉色也浮現喜色,“那懷瑾哥先換衣服,我要先去一趟珠光淬,回來後再請你遊玩。”
“你去那兒做什麼?”
薛懷瑾不是外人,于是林茉和盤托出:“姐姐臨走前交給我一個任務,我要去将此事收尾。”
說到薛情的事,薛懷瑾總是沖在前面:“既如此,那我和你一起去。”
二人來到珠光淬,林茉已經沒有了昨日的不安。
林茉看到那可愛的姑娘,主動開口道:“林尤妹妹,我來接人了。”
林尤正在整理首飾,聽到聲音擡頭,激動起來:“姐姐來了!一日不見,簡直如隔三秋,我好想你的!”
她上來想要抱林茉,卻被林茉拒絕:“我今日是來接人的,得空你我再話。”
“好!”林尤答應。
“不過,他是誰,怎麼和姐姐一同而來。難不成他是姐姐的……的誰?我怎麼沒聽姐姐提起過。”
林尤認真打量眼前的男子,滿意地點點頭:“不錯。趕顔寒差一點點,不過也很好啦。”
薛懷瑾在一旁看着她們二人,突然話題一下子轉自己身上,有些招架不住,隻好以沉默笑對。
兩人對了幾句,才想起正事。林尤說道:“姐姐,你稍坐,我去叫顔寒。”
……
咚——咚咚——咚咚咚——
顔寒還躺在床上,房門響個不停。一聽這聲音,這力道,顔寒知道是林尤無疑。
“真是不讓人安心睡覺。”顔寒嘟囔一聲,還是坐起來。
“進來吧。”
顔寒坐在床邊,隻穿着裡衣,單薄得勾勒出他身體的輪廓。若是普通姑娘看到了定羞澀得不敢再看,可林尤不是常人。
她推開門,看到顔寒衣衫單薄,惡作劇的念頭即刻生成。
“咳咳咳……”預備動作。
“大人……你這是在等我嗎?”
林尤小碎步到顔寒床邊,靠着他坐下,嬌羞模樣。
顔寒顯然早已習慣了她時常出人意料的動作,隻是瞥一眼,雙手抱起道:“不是。”
“不是嗎?大人……”林尤得寸進尺,雙手抱住顔寒的胳膊。
顔寒一副高冷不近人情的模樣,兩個字:“放開。”
“不放。”林尤使勁抓住,顔寒也奈何不了她。
“說吧,你今天又想要什麼東西了?”
林尤燦爛地笑起來:“我知道我們顔大人最好了。”
“我想,既然林茉姐姐要接的是小花姐姐的妹妹,那我們是不是可以……不收她的錢呢。”
“大人,你說是吧?我們還應該給她錢才對呢。”林尤依偎在顔寒肩膀,眨巴眨巴大眼睛,說道。
“我昨日才跟你怎麼講的?别太相信其他人。”
顔寒怒其不成器,有些着急:“你可知我為何将人給她?”
林尤不知道其中有何曲折。
“小花本該當夜而歸,卻遲遲沒有回來。這人第二天就來救小魚,她們一定在宮裡見過,或許小花将妹妹托付了她們,所以我才願意将小魚送出去”
“不過,宮中之人,因利而聚,與他們做友,随時都可能死無葬身之地。我們覆雨樓向來獨善其身,不跟他們蹚渾水。”
林尤聽着,漸漸松開了手。
顔寒歎口氣道:“今晨,我已收到消息,小花已死。小尤,你一定要謹慎一些,好嗎?”
二人都為小花的死感到悲痛,但現實推着大家不得不往前走,覆雨樓裡還有更多的人需要好好活下去。
葉尤剛才還有說有笑,如今卻有些沉靜了。在她的世界裡,本是晴天,卻突然轉大雨了,低落的雨滴就是她的淚。
顔寒摸摸葉尤的頭,安慰道:“罷了,别傷心,人生且長。”
顔寒難得一見,像哄小孩一般:“将小魚領給他們吧,我就不下去見他們了。你放心吧,我會暗中派人保證小魚的安全的。”
“好……”
葉尤收拾好心情,學着顔寒的樣子,也拍拍顔寒的頭:“别傷心哦,你不想見的人,我幫你見。”
顔寒眼波微微蕩漾。
下一秒,葉尤開心跳開:“顔寒大人欠我一次人情啦。”她高興的轉着圈出房間。
葉尤又扒着門口回來,說道“對了,顔煦大人壽縣來信了,就在被窩裡。”
說完,她走了。
“還真是造孽啊,我當初怎麼想着把她撿回來了。”
顔寒嘴角微起,無奈搖頭。
他摸到枕頭下,果然有一卷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