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宏禀報道:“宋建已無蹤,宋府被圍起來,他們正在全力尋找宋建。目前沒有新的線索,無從調查。”
二皇子覺得這不是難事,吩咐:“沒有線索,那就給他們送點線索。我布局這麼久,那宋建女兒也該發揮些作用了。”
俞宏:“是。”
俞宏正準備去傳信,一個外府的侍女被帶進來,他被暫留。
她向二皇子禀報了些什麼,還得到豐厚的打賞。二皇子讓俞宏親自送她出府,不一會兒,俞宏回來道:“已将她送回大皇子府,無人跟蹤。”
那侍女是他們安插在大皇子府的眼線之一,此行她正是禀報了大皇子面見群臣之事。
二皇子閉着眼睛,聽到他聲音,揉揉脖子,懶懶道:“你說,那些大臣是要做什麼。難道我還不如我那廢物哥哥嗎,竟還有人要投靠于他。”
俞宏立刻跪下,抱拳道:“太子之位一定是您的。”
二皇子輕笑一聲:“我才是嫡子,本就應該是我才對。更何況我那大哥,為人懦弱至極,如何能坐上九五之位。”
俞宏本就沉默寡言,默默聽着。
二皇子喝下一杯溫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笑中夾雜着陰狠,道:“到底怎麼處置這有眼無珠之人呢?”
俞宏心中一驚,他已猜到二皇子的意思,沒有說話,重新為他續上酒。
二皇子緩緩取下一顆葡萄,輕輕丢進酒杯,酒水飛濺,葡萄在剩下的酒中上下沉浮。
他輕描淡寫一句:“那就挖掉他們眼珠子好了,反正那東西于他們也是無用。”
俞宏依然道:“是。”
二皇子這才起身來,站在亭台處望向歌舞之處,此刻正在演奏《驕兵》。
——
林茉剛回群芳樓,薛懷瑾就火急火燎地來了。
他看到林茉背影,上前拉住她的手,急切道:“你去找張曉了?”
他目光透露着擔心,仔細瞧林茉,繼續問道,“他有沒有欺負你?”
林茉甩開他的手,薛懷瑾要靠近,林茉卻後退兩步,保持一定距離;“沒有。”
薛懷瑾恐她被欺負,問道:“你不知道,那混小子好色嗜賭,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就去了,也不叫上我。”
薛懷瑾回薛府,安頓好小魚,手底下人就來報,說林茉找張曉去了。他擔心林茉被登徒子欺負,這才到處找她,立馬趕來。
林茉聽懂了他的意思,一邊往樓上,走一邊回道:“我知道他的脾性,這點小事兒我自己能應付。”
薛懷瑾覺得自己像是熱臉貼冷屁股,但還是笑着追上去:“沒我陪怎麼行呢?你若是出了事,到時情兒回來又要鬧我。”
“不必了。”林茉沒有松口,繼續走自己的路。
「這姑娘今日怎麼這麼倔呢?」薛懷瑾覺得她好像生氣了,但氣在何處?這種生氣他隻在那些愛慕他的姑娘身上見過,但他很快排除掉了這種可能。
為尋個明白,薛懷瑾故意生氣道:“你今日這是怎麼了?我送你的步搖你不要,我擔心你,你也不搭理我。”
林茉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難道要說她以為收下步搖就相當于定情,然後她收下了。又看到他選了新首飾,擔心他已有心儀之人,而嫉妒、害怕?所以退回。
問題是,連林茉自己也不知道,喜歡是什麼感覺。況且大仇未了,她心中深覺自己不該想着兒女情長。
她有些慌亂,沒想到他這麼直接,磕磕巴巴道:“我……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多謝公子步搖,也多謝公子的關心。”
薛懷瑾卻像無賴,調笑道:“你如今都叫我公子,不叫我哥哥了?”
林茉一聽,頓時羞紅臉,覺得他胡攪蠻纏,停下腳步回頭道:“你在為難我”。
不想,她步子停了,薛懷瑾的腳步卻沒停。他本緊緊跟在林茉背後,她一個急刹,薛懷瑾差點撞上她。他站穩了,可林茉為不撞上,将重心後移,險些摔倒。
薛懷瑾伸手扶住她,故意靠她很近,眸子注視她,勾起笑,不滿意的語氣:“這就為難了?你還欠我一條圍帕呢。”
薛懷瑾的臉太近,林茉頓時羞紅了臉,脫手,更生氣了:“你!”她撂下一字,回頭小步跑上樓,坐在房間梳妝台。
薛懷瑾更困惑了,跟上去,到林茉房間門口。
房門沒關,他卻倚在門框,歪着頭敲門道:“不知這位貌美的姑娘可否放我進去啊。”
林茉不說話。
薛懷瑾從懷中拿出步搖輕晃,那鍊間的聲音清脆,一聽就知是步搖的聲音。
林茉果然回頭。
薛懷瑾得逞了,自顧自進房間。林茉回過身,不再看他。但她面前的銅鏡可以看到他進房間,她沒有阻擾,而是偷偷瞥看他。
隻見薛懷瑾走到林茉後面,兩手扶住林茉頭發。她欲反抗,薛懷瑾俯身道:“不論我做錯了什麼,都别再氣惱了,好嗎?”
林茉此刻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薛懷瑾再次為她插上步搖。
他看着鏡子裡清水芙蓉模樣,甚是歡喜,道:“好了,這樣好看的步搖,不許再還我了,否則我可向你恩人告狀。你瞞着她的事情,我可都知道哦。”
薛懷瑾溫潤一會兒,又暴露了本性:“跟我說說接下來要怎麼做吧,我必須守着你。”
林茉摸了摸頭上的步搖,道:“現在隻需等他自己送上門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