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這是向我示好嗎?”男人哼笑一聲,真從煙盒裡掏出一支煙遞到了松田陣平的嘴裡,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伸進他的西裝褲袋,用兩根手指夾出了打火機。
“啪嗒——”火焰彈出,男人先将打火機湊近了松田陣平,友好地不像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
松田陣平怔了怔,竟怪異地覺得自己比面前人還年長幾歲。
火光乍燃,升起袅袅白煙。
“喂!就算是偵探也不能随便跟蹤人……”松田陣平熟練地吸了一口,嘴裡含糊說道:“所以我得跟着你一起行動。”
“不要!”羽生蓮鯉吸了一口,就被嗆到,裝作若無其事掐滅了整支煙,随意丢在地上。
呸呸,煙到底有什麼好抽的?
這丢臉的初次抽煙體驗讓他的語氣都帶着氣憤。
啊,松田警官,你明明也就比我大了幾歲,為什麼抽煙的動作那麼熟練?我完全不像一個成熟的大人嘛!
“哦,那到時候别怪我用涉嫌跟蹤/襲警的罪名讓我同事來拷走你。”松田陣平搖了搖被綁的手,“啊,對了要不現在我在街上大喊一聲,有人當街綁架,啊你說會不會有人圍過來?”
“喂,警官先生,你是無賴嗎?”羽生蓮鯉半月眼。好像仗着他不敢做什麼,松田警官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此刻,淺水杏提着購物袋出來了。松田陣平用手捅了捅羽生蓮鯉的腰,催促趕緊跟上。兩人無法繼續争論下去。
羽生蓮鯉都沒時間解開松田陣平手腕上的皮鞭,兩人一前一後緊緊跟随。倒讓身邊經過的人覺得這兩人像是在玩什麼play似的。
哇,真是一點不見外啊!
*
“小杏啊,是個可憐的孩子呢。”
當淺水杏進了一所老舊公寓的五樓,松田陣平揉着剛解開皮鞭的手腕,走進公寓不遠處的一家小賣部,随即掏出了印着五瓣櫻花的警察手賬。
老闆娘一開始被松田陣平的惡人臉吓了一跳甚至懷疑是什麼黑警。但一旁看起來比較穩重的羽生蓮鯉(這就是大叔臉的魅力嘛)卻是十分溫柔地作出了說明:淺水杏與他們目前調查的一件案件有關,需要詳細了解附近居民對她的認知。
在這裡住了20多年的老闆娘顯然對他們一家印象有點深刻。她支着下巴,第一句就發生這樣的感歎。
“他們大概2年前搬過來的吧。一家五口擠在這個20多平的小房子裡,一開始常常聽到哭聲呢。周圍鄰居以為虐待小孩呢報了好幾次警,但最後都說是誤會,調解過幾次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怎麼見到小孩,女主人也不怎麼出門。男主人聽說被裁員咯,後面一直找不到工作呢,現在全靠剛成年的長女養家呢。”
“前幾天,他家的二男死了。才8歲,聽說從陽台跳樓自殺的,哎!那麼小的小孩,說是偷東西,被家裡人懲罰關在陽台,小孩子憋着氣就跳樓了,造孽啊。”
“叫什麼名字,啊是叫淺水真。他們還有一個三男,才3歲。都會下樓替家裡買東西了,就是膽子太小,不怎麼愛說話。”
老闆娘絮絮叨叨說了一些她知道的。但淺水一家并不怎麼跟周圍鄰居來往,有些話也不知是真是假。
這時,松田陣平的電話響了,對面是萩原研二。
羽生蓮鯉聳了一下肩并沒有拒絕他接聽。嘛,偵探先生有個助手很正常吧。
松田陣平詳細彙報了他這裡發生的事和調查進度。而那邊萩原研二也說出了他能打聽到有關“淺水杏”消息。
“我問了醫院裡淺水護士比較要好的同事,他們說淺水杏姐弟兩人成年之前一直受到父親家暴,母親在鄰居報警後還一直否認。”萩原研二與松田陣平向來默契,他在對方行動的時候也在思考他可以為對方提供什麼幫助。
憑着自己繃帶纏身的可憐姿态和讨人歡喜的聊天技巧,他三言兩語套出了一些值得深思的私人信息。
“本來淺水杏找到工作後打算過段時間帶弟弟小真一起離家,沒想到弟弟跳樓了。淺水杏這幾天狀态很不好,恍恍惚惚的。聽說怎麼也接受不了弟弟自殺的消息,堅持弟弟是被人殺害的。而警察那邊已經将案件定為自殺,已經結案。小陣平,我有點擔心淺水杏的狀态。”
“所以要從這件案件調查入手,我明白了。”在幼馴染擔憂他一個人是否可以時,松田陣平又忍不住揉了揉紅腫的手腕,視線望向了站在小賣部門口的高個男子。
那人姿态閑散,詢問時一副神遊的狀态,但此刻拿着一架小型望遠鏡觀察公寓,勉強算得上認真。
好吧,也許真是個偵探。畢竟他這個爆破警察都來查案了,随便見到一個武力值超強的偵探也。。正常吧,大概。
“嘛,我現在也勉強有個搭檔,hagi不必擔心。你什麼都不要做,好好養好身體,不讓我擔心才是給我最大的幫助!”
“了解~小陣平,早點調查好回來哦!”
松田陣平思考的時候習慣叼一支煙。他掏了掏褲袋,裡頭的煙盒已經擠扁了。啊,記起來了,最後一支煙昨天就抽完了。剛剛抽的還是那個男人遞的。
“有什麼發現嗎?”他走到了羽生蓮鯉的身旁。
“大白天關住所有門窗,拉住窗簾算嗎?”男人面無表情道,随後立馬收起望遠鏡,大步朝着公寓跑去。
“喂!”松田陣平原地一怔,霎時反應過來,跟着跑了上樓。
昏暗的樓道裡回響着兩人急促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