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認,他有點嫉妒這個相貌出色的男人。為什麼他們總能那麼輕易獲得女人的喜歡呢?
收到這個消息的奈布皺了皺眉,他本來就是召喚出來保護黛米的,又被臨時調開,擺明了是特意針對他。
奈布霍霍磨刀:既然不相信他的實力,不如打到相信好了。
黛米:不可,還是低調點吧。我後面還想升為代号成員,真正打入酒廠的。
奈布憤怒撓頭:好煩好煩好煩!
小毛豆煩得在原地蹦跳了一下。
黛米:你去訓練營也能探探那裡的實力,不虧。打不過就跑,明白不?
奈布揚起下巴:你不相信我?哼,練個槍而已,我可以做到第一名。
黛米比起大拇指:(媽媽)相信你!
羽生蓮鯉對自己的精分越來越熟練了。不就是自己跟自己交流嗎?但是兩邊反饋過來的情感是截然不同的。
黛米心思細膩,因為呆過酒館,擅于交際。所以混迹人群之中,她如魚得水,能輕松獲取許多情報。
而奈布的前半生都是戰火和死亡,他不兇狠就會死。所以他更偏向用武力解決問題。但他在努力擺脫戰争帶給他的陰影,想學着成為正常人。
黛米站在明處,奈布蹲在暗處。一隻擁有美麗羽毛的鳥兒被一隻惡犬保護,他們或許可以成為一對絕佳的互補搭檔。
*
“來了一個走後門的?啧。”教官馬提尼翻完薄薄的幾頁紙将檔案本往後一甩,身後人立馬谄媚地接住并接過話。
“是是是。情報組最近有點出名的黛米推薦過來的。你也知道朗姆對她有點興趣,這女人遲早要升為代号成員的。不過沒武力值,身邊需要一個搭檔保護她。”
“格鬥一流?擅長冷兵器?沒接觸過槍?”馬提尼冷笑一聲,“哪裡來的原始人?你還想我手把手教他怎麼用槍?”
“大人,我知道你肯定沒空。這不知道你這訓練營裡的都是身手一流的,你随便找個人教教,看這小子開不開竅……”
“啧,麻煩。”
馬提尼從走廊裡慢慢巡視兩邊訓練室的成員。
訓練營是采取積分制考核的,每周2次考核,積分累積,月排名前五的可以成為普通成員正式出去接任務。
馬提尼心想沒有報酬的教學誰願意免費做呢?誰不是為了早點出去接任務拿高報酬的?
那個叫奈布的小子過來了。
戴着兜帽的年輕人身形挺拔,站在不起眼的陰影處,一雙深藍色的雙眼平靜透過透明玻璃看向裡頭開槍的成員。
哦,裡頭那個叫綠川光的家夥的确是這一批槍法最好的,狙擊最遠可以達到800碼。與槍法相比,體術方面倒顯得有些平庸。但仍然是基地裡數一數二的。
綠川光在營地裡沒啥存在感,一直都是獨來獨往,不和其他人發生沖突。但進來之前可是個刺頭,聽說輾轉了好幾個幫派組織,總是呆着呆着就跟高層不合,突突幾槍把首領甚至整個組織給端了。
這樣的人估計很難跟人相處吧。不是隻崇拜比自己強的人,看不起比自己弱的人,就是性格比較極端。
琴酒那邊的行動組很缺狙擊手,或許都不要通過排名,綠川光就能被行動組先行挑走。在這幾天不能給這小子一點挫折馬提尼着實有點不爽。
不如就先把新來的和綠川光綁一起。帶不出徒弟,那做師傅的自然是要挨罰的。
所以他打開了狙擊場的門,把那個剛剛連射10槍都是9環以上的黑發青年喚了出來。
“綠川光,新來的,教他怎麼用槍。”
奈布與黑發青年目光對視了,深藍色的海域相互對撞,化為内心波濤洶湧的驚訝。
殺手先生?哦,應該是潛入酒廠的卧底先生諸伏景光?諸伏高明的弟弟?
淺水杏那件事後,後面的邦邦高校炸彈事件羽生蓮鯉選擇關掉了評論。作為旁觀視角看邦邦,開頭大反派,結尾突然洗白?
他猜測許多觀衆可能會這樣評價,畢竟新一話更新後他的紫薯呈暴風式漲漲伏伏。漫畫關注人數和評論數比之前長了很多倍。
為了不被評論影響自己的想法,他決定先關一段時間。
但是從兩人的長相以及對評論區某些被屏蔽詞語的解碼,他很快推斷出了此人的身份。
“小朋友?”單手插着褲兜的男人微微俯身,清晰可見下巴細碎的胡渣。比上次相見,這個男人藏起了銳利的鋒芒,但看似平和的姿态卻越發叫人摸不清底細。
幾個月不見,他蛻變了很多,越發像行走在黑暗中的殺手。
但是,你叫我小朋友是幾個意思?
奈布彎刀出鞘,手中寒光飛閃,一縷發絲垂直掉地。他的手肘抵着對方的喉嚨把他推倒在牆,而手裡的彎刀插到了離他脖子1cm遠的牆面。
好快的速度!差一點……
綠川光捏緊了放在褲袋裡的拳頭,努力克制反擊的欲望。
“話不要亂說。我今年27歲了。”長着娃娃臉的青年繃着臉,一字一頓說出了他的年紀。
看上去很兇,卻在一臉正經地解釋。
“嗯,好像是比我大。”綠川光的心情好像也沒有一開始緊繃了。
“噌——”奈布收回了匕首。
一旁的馬提尼樂見其成,抱着胳膊看兩人之間的第一次交流。很好,看上去雙方都沒什麼好感。
他充滿惡意地推了奈布一把。
“年齡在我們這裡不管用,要的是實力。現在是他教你用槍,你就要學着聽從他。即使是叫你小朋友,在你沒有實力打敗他之前,你就要應下這個稱呼。”
“我會打敗他的!”
奈布心想,開槍他還是會的。隻是沒學過技巧,射出的子彈沒有準頭。隻要一刻不停地練習,他遲早能掌握的。
昔日戰争的緊迫感仍在追趕着他。他不再是讓隊友保護的小孩了,他長大了,如今該是他保護他新搭檔的時候了。他不能有弱點,要努力點,再努力點。
所以下一秒,他仰頭,滿臉倔強地對綠川光說:“請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