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息一下吧。”綠川光看奈布已經連續練習射擊3個小時了。
他一把握住了對方的手腕,強硬地拉着對方坐在一旁椅子上。
“我還可以堅持。”奈布皺了皺眉,他對疼痛沒什麼感覺,隻覺得時間不夠。
為什麼他總是射不準。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太急躁了。”手心下的溫度灼熱濕潤,綠川光摘下他的黑色手套,露出了略帶紅腫的虎口。
“你看,你是想廢了你這隻手嗎?”綠川光從一旁拿出消腫噴霧,均勻地來回噴灑幾遍,然後熟練地用繃帶包了幾圈。
他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在急什麼,急着得到這個組織的認可嗎?急着出去殺人放火嗎?
從心性來講,奈布不愛和其他人聊女人錢财,也不對打架殺人這些事異常興奮。他隻執着于早日練出槍法,離開訓練營。
與他想早日成為代号成員的想法一樣急切。
所以他忍不住發問:“你為什麼那麼努力?”
奈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努力在這裡浪費時間嗎?這裡又沒工資。”
說的也是。竟然是那麼簡單的理由嗎?
“而且,這裡的飯沒家裡的好吃。”奈布皺了皺鼻子。
“诶?但是我看你每次都吃得很多?”
“有的吃就吃咯。不能浪費食物的。”他邊說邊把手套套回了原位。
“啊,該吃飯了。”奈布看了一眼時鐘,然後反手拉住綠川光的手急匆匆趕往飯堂搶飯。
綠川光踉跄幾步,然後非常默契跟上了對方越走越快的步伐。
哇,再一次感歎他的27歲大徒弟是一個十分準時的幹飯機器人啊!也許,不能把他想得太複雜。可能他隻是被迫進到這裡,所以急着想要出去。
在食堂裡,奈布總能憑着他可愛的外表多打點菜。然後他會把每日配給的牛奶推到綠川光面前。
關于喝的,他們可以在酒,飲料,牛奶,咖啡這些裡選擇一樣。不知道為什麼奈布總會選擇牛奶,卻一滴不喝放到他面前。
“為什麼總是給我呢?你不喝嗎?”
“我對牛奶過敏喝不了。”奈布大口大口吞咽着,每口嚼三下,腮幫子一鼓一鼓的,看他吃飯總是很有食欲。
綠川光這幾天餐盤裡的食物也增多了不少。
“我看你晚上睡眠淺。睡前喝牛奶可以安眠吧。瞧瞧你眼下都有烏青了,我跟你說嗷,你不要耽誤我學習!”奈布嚼嚼嚼。
他一連加了5碗飯。
能吃就好呀。但是你這個關心,也太别扭了吧!
綠川光撐着下颚難得露出淺淡的笑容。
剛進裡世界的時候每個中小型幫派一開始都以為能培養他成為一條忠誠的狗,但他給自己設定的人設會讓他觸底反彈,惹惱了他槍就會對準首領。實際上他沒有讓部分幫派首領徹底死亡,而是交給警方接手了。但一個幾百人組織就是在他手裡分崩離析。
他一個月單挑一個組織的履曆在裡世界漸漸出名了。他輾轉各個組織,為自己冷漠瘋狂的人設增加履曆。然後遇到了一個酒廠的組織成員。
“你不覺得那些小打小鬧很無趣嗎?想不想加入我們?讓全世界都知道你。你成為了代号成員,就會有足夠的人手和資源供你發揮。”那人邀請他加入,他如願以償找到了進入酒廠的機會。
代号成員馬提尼下的訓練營是酒廠最嚴苛厲害的。競争殘酷,死傷嚴重,但後續走出來的會直接跟着其他代号成員做事。過不了多久,隻要過了最終代号成員的審核,他們就能晉升為新的代号成員。
他選擇了一條十分快速的道路。這也意味着一路過來需要承受的心理壓力也會更多。
這幾個月他已經能面色不改地殺人了。近戰遠狙,處理屍體現場,仿佛成了本能。即使知道他殺的都不是什麼好人,但他依舊夢回殺人現場,鮮紅的血,蒼白的臉,他總在午夜大汗淋漓地醒來。
身體和靈魂在拉扯。身體可以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靈魂卻在不停下墜,下墜。四周太黑了,照不進一點陽光。
教學奈布反而讓他喘了一口氣。
隻要專心練槍,心無旁骛。這種單純的學生思維就像回到了當初的警校時期。
那時他和其他四個好友雖然總是犯事,惹得鬼冢教官隔三差五罰他們打掃廁所。但對于專業技能,他們從不疏于練習。
他的幼馴染降谷零從入學到畢業一直保持着第一的成績。他和其他人也不甘落後。
不知道零現在過得怎麼樣了?他從來不甘于落後,也富有責任心。但那時他似乎也和自己一樣突然消失,應該也是去執行什麼秘密任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