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米知道琴酒這個想法肯定要大喊一聲冤枉啊。真能操控意志早就叫琴酒出門滾蛋了。
黛米很想睡覺,但是屋裡有個殺神怎麼敢睡?
進了房子,她迷迷糊糊為琴酒拿出了繃帶和傷藥,并将一樓的洗浴間指明給他。
奈布馬甲已經在收尾任務了,到時候跟綠川光分離後趕來還需要一段時間。
不能睡不能睡……盡管如此催眠自己,黛米趴到在客廳上的桌子上頭一點一點的,終究擋不住襲來的睡意睡了過去。
琴酒在洗浴間呆了很久。脫去外衣和繃帶後,水浸泡後的皮膚蒼白剔透,洗去附着的暗紅血迹,幾處本該血肉模糊的傷口竟然已經出現了愈合的迹象,顯現出粉色的疤痕。
他輕輕撫摸着傷疤,難以相信昨晚他是死裡逃生,暈倒之前甚至想過再也醒不過來。
當然他是不甘心的。他不會和那個家夥一起下地獄,他反殺了那人,自己便一定要活下去。
所以他拼着命遊上岸,翻進了一個看上去沒人的洋房裡。但是5處槍傷留的血實在太多,他無法提供能量支撐自己走到屋内找尋止血藥。
但是現在看來,如果不是傷疤還有印子,他都懷疑昨晚的苦戰是一場夢?
那穿透皮肉的槍傷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愈合了?
那個女人說屋裡沒有他的尺碼的衣服,為他拿來了一件黑色浴袍。
既然傷口淋水了也不受影響,他便由熱水從頭到腳淋了個徹底,沐浴露是日本比較少見的桂花香,不算刺鼻,但洗去泡沫後總覺得身上沾染了其他人的味道。
頂尖殺手皺了皺鼻,迅速踏出霧氣蒸騰芳香撲鼻的淋浴間,披上衣架上垂挂着的超大号純黑浴袍。及腰的銀色長發撩開,落于浴袍之上,水漬蜿蜒下流,将衣袍浸染地更黑。
外頭隻有客廳頂部點着一盞燈,微光寥寥,是無法驅趕一頭健壯有力的野狼。琴酒無聲無息接近趴伏在桌上的黛米。
這個有着歐洲血統的女人警惕性竟然如此低,在屋内有一個陌生男性的情況下還能無知無覺睡着。活該被救了的狼咬碎拆腹吧。
狼爪扣上了細軟的的脖頸,捏緊。女人被驚醒,瞪大了雙眼,雙手用力扳扯着琴酒的雙手。可是沒有用,琴酒一點點施加力氣,想要從那雙眼睛裡看出是否有一絲後悔。
倏忽,他的耳朵裡捕捉到刀出鞘的聲音。
是破風的速度。
燈光扭曲了一瞬,琴酒側身扭腳,抽取黛米腰間的酒瓶迎刀而上。刺向琴酒心髒的刀與玻璃相撞,酒液玻璃灑滿一地。但兩人十分有默契地翻躍至桌上,另起戰場。
來者步步緊逼,琴酒拳拳到肉。那把翻飛的彎刀可以從任何一個角度襲來,琴酒也能逼得刀鋒轉彎,轉防為攻。
細碎的昏黃燈光濺到兩人的臉上,琴酒看到兜帽之下那張冷淡倔強的臉。下抿的唇角左右各有兩道縫線,是還算有點印象的那個新人。
琴酒笑出了聲,直接空手接白刃。在對方分神的瞬間,直接踢向對方膝蓋,然後用絕對的力量拉過刀刃,讓奈布重心不穩,單膝跪倒在地。琴酒屈膝抵住他的腹部,并将他的上半身扭轉反剪兩臂,再也無法動彈。
“還是那麼廢物。”琴酒嗤笑一聲。
雖說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琴酒完全跟得上奈布的速度,再用絕對的力量壓制。剛才的過招隻是随性的試探和釋放。看到臉了,也覺得沒什麼意思了。
畢竟這個小子出任務前總會出人意料從那裡冒出來找他打鬥,打鬥的路數基本都摸清楚了。
黑色的浴袍V字領已下滑至腹部,露出白皙性感的胸肌。
這邊奈布朝琴酒呲了呲牙,惡狠狠啐了一句:“不要臉。”
“怎麼?”琴酒順着奈布直白的目光攏了攏衣領,系緊了松垮的腰帶。但大長腿還是抵着奈布的腹部不移開。
“琴酒,她救了你,你竟然想要殺她,忘恩負義!真是不要臉!”奈布不說話裝高冷時常常闆着小貓批臉,認識久了小嘴開始叭叭。他說話從來不看身份,有什麼說什麼。
“啪——”琴酒反手給了奈布一個巴掌。
握過刀刃的手掌鮮血淋漓,血擦在奈布的左半邊臉頰,頗有一種被淩虐的美。
琴酒不得不承認這個新人有張好看的臉,所以自己才能容忍對方每次的放肆。但這不意味着對方可以跳到他頭上肆意妄為。
“注意你的語氣。如果不要這張嘴,我可以讓你永遠說不了話。”
他捏着奈布的下巴,不緊不慢說道。
“連一句前輩都不會叫嗎?”
“但是我明明比你大,很不爽。”實際年齡還隻有17歲的羽生蓮鯉有種在年齡上十分執着的堅持。
借着奈布27歲的殼子,他覺得自己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大人了,不能總是被年輕人超過看不上!
所以他一直将打敗綠川光和琴酒視作現階段目标。
“啧。”琴酒又甩了奈布兩個巴掌,又響又疼。
“好好好,琴酒,前輩!”奈布委屈巴巴。再打下去臉都腫起了,明天綠川光看到肯定要問了。
“能不能放開我?”今晚的琴酒其實還算好說話,奉行能動手絕不多逼逼的top killer平日裡早就拿槍怼奈布了。
哦,忘記了,槍被黛米收走了。
幹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