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販斷斷續續說出了貨品來源,與上遊的交易頻率與數量。他不清楚對方的身份,每次都是通過暗号到指定地方取貨,打款的賬号也是海外開戶的。不過能确定跟星會所身後的老闆一定有着千絲萬縷的機會。
“好麻煩啊!”黛米用水搓了手臂,但感覺出了廁所身上還沾着屎味。
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下次這種事,還是讓安室透做吧。看他在旁邊一臉若有所思,想必已經學會了。
小庫特又從某個拳手的櫃子裡順了一瓶香水,擺在廁所門口超貼心的!劣質的男性香水味道有些濃重,但噴過之後心裡好受多了。
“這種事還是交給警察處理吧。”黛米抱着後腦勺走在前面。
暗黑的地下通道裡,人影是模糊的。
“呐,安室透,你有認識比較靠譜的警察嗎?”嬌小的身影突然轉過身來,露出了明豔的臉龐。仔細看,她嘴裡不知什麼時候含了一根棒棒糖。
“我怎麼可能認識警察?”安室透剛剛放松下來的心一下子又提了上去。
多夫林這是在試探他嗎?他是哪裡引起多夫林懷疑了?
“哇,你這個情報販子做得不行啊!”黛米略感失望。
“做咱們這行的,要多在警察那裡發展幾個線人。有時候靠警察裡應外合事情才能做得又快又好。”
事實上奈布的手機上收到了琴酒的任務短信,要求後天她和奈布要跟着去國外辦事。她沒有多餘的時間繼續追查販毒這件事。
直接報警說不定會被某個警察内應阻攔,不如告知給某個可以信任的警察,讓他順着線索查下去。
她也是随口一問,像安室透認識的肯定是黑警,如果他願意透露,到時候随便讓某個馬甲舉報,那正好可以毀了安室透一條情報線。
啊,她的心越來越黑了!
“明白了。在下,今後會多多向多夫林大人學習的。”安室透這次沒有反駁,而是走到了黛米身邊,微微俯身。他靠得很近,呼出的氣息直接打在了黛米的臉頰上。
不要被迷惑了,他是你的敵人。
這一刻,羽生蓮鯉和安室透心裡同時掠過了這個想法。
“喂,你們兩人在那邊膩膩歪歪什麼?20号,最後一場馬上輪到你了,你還不過來熱身。”
他們敵人間的對視被那個領路的打破了。
“啧,耽誤了那麼久時間嗎?”安室透眉眼下壓,散出一絲戾氣。
打拳擊隻是進來的一個借口,他并不想成為一群為暴力和鮮血瘋狂的觀衆眼裡的猴子。
而身邊的女人又幸災樂禍笑了。
“喲,逃不掉了,不要輸得很慘哦,柔弱的情報人員!”
拖到這個時間,莫非也是這個女人算好的嗎?讓他去打拳是這個女人提出來的,那麼拖到必須要上場就容不得自己拒絕了吧。
可惜,他怎麼會那麼輕易暴露自己的體術呢?警校所學的早就束之高閣。他所展示的隻會是一個在裡世界為了活命而學的刀尖之術。
稍微熱了熱身,安室透戴上了拳擊。不屬于自己的紅黑手套戴着并不舒服,還有一股異味。他想得趕緊結束這場比賽。
唔,當初警校裡拳擊打得最好的那家夥是松田吧,自己不服輸地向他挑戰過多次,總是被打得鼻青臉腫。但學到的技術可不算少。
所以他幾分鐘就将對手打得站不起身時,他大概是全場最冷靜的那一個人。他注意到這個對手也跟去了廁所,站起來後眼裡滿是懊悔。
最後一場是個看上去沒他強壯的新人,所以他以為這次比賽他能逆轉。但是他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輸得慘,所以他大概在懊悔自己沒吃那份興奮劑。
安室透在場上找尋多夫林的身影。
滿場歡呼中,那人安靜地舔着棒棒糖。易容後的面貌平平無奇,該說不笑的話那張面容就沒有什麼記憶點。
但是他還記得半小時前女人突然轉頭沖他發問時,微微勾起的嘴角仿若春日裡的柳枝垂進溪水裡,襯得那雙綠眸波光粼粼。
好吧,他可能是不願回味那人長矛沾屎的生猛場景,腦子隻能截取這部分比較不傷眼睛的記憶。
一定是這樣的。
回到酒店,黛米洗了近一個小時的澡。當然涉及到比較私密的時候,羽生蓮鯉就會主動離開馬甲讓馬甲自動運行。等程序完成後他便可以再被喚回來。
羽生蓮鯉本來想将打擊販毒這件事通知給伊達警官,但是這個馬甲根本不認識對方。
黛米唯一有聯系方式的隻有長野的諸伏高明了。
交給亦師亦友的諸伏警官一定沒問題吧!
上次聊天界面還停留在一個職場後輩絮絮叨叨抱怨上司太卷沒時間休息的長篇大論上。
沒錯,那時候她就是在蛐蛐勞模琴酒,上一個任務還沒做完,就自作主張抓走她開始下一個的上司能不能趕緊暴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