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日子平淡而充實。
羽生蓮鯉靠着鈔能力讓樂隊在四月和五月各有一場露天的樂隊表演。雖然不是單獨的演唱會,但伊吹瞳已經興奮極了。
至少她自高中畢業後組樂隊5年來,從沒有參加過大型的音樂祭演出。
雖說音樂沾染上金錢就容易變味,但是這就是現實。你有錢有權,主辦方就有可能給你一個名額。
在組織裡接觸過很多權錢相關的任務後,樂隊裡年紀最小的反而在樂隊經營這方面最為現實。
羽生蓮鯉沒有告訴隊友是他用某個律師馬甲在對接處理商演和唱片發行這些事。他的隊友,隻要能更純粹地專注音樂,那麼他們便不會為了瑣事停滞不前吧。
*
伊吹瞳這幾天看起來心事重重,每次練習結束後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隊長,是有什麼事要宣布碼?”夢野青太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别看伊吹瞳外表看起來酷飒神秘,其實完全藏不住心事。能讓有話直說的隊長都憋着為難的事到底是什麼呢?
“各位,我有一個朋友最近升職當了主管,她想邀請我們樂隊每周去她那裡演出,報酬還算豐厚。如果大家願意去話……”伊吹瞳手搓着桌闆,吞吞吐吐開口了。
“好啊,我願意!”夢野青太舉起手搖了搖。
“雖然有小蓮鯉的朋友資助,不缺演出機會,但果然錢永遠不夠用啊!我還有許多新裙子和化妝品要買,現在已經成了月光族!隊長,您真是太及時了啊!”
“地點是在歌舞伎町那兒,周圍環境的确不太好,但是我朋友改造後的會所絕對正經,環境也很優雅。我就怕你們嫌棄……”
之前她跟前隊友一說到地址,兩位隊友就連聲責罵她堕落,簡直玷污了他們的音樂。
後面就再也沒提過。
幾天前她的資助人姐姐信子打電話來詢問她的近況。
在恭喜他們的樂隊有了一定知名度後,委婉詢問他們是否需要資金資助。她似乎比伊吹瞳本人還擔心自己為了錢做傻事。
因為她們相遇那天,她正裝作風流的樂隊人騙男人錢。說來丢臉,因為經驗不足,被反騙喝到下了藥的酒。
是信子小姐從那個人手中救下了她。背靠某個□□大佬的信子脾氣潑辣驕縱,罵退了男人後知道她來會所的原因後,又狠狠罵了她一頓。
“我不知道你哪裡聽的邪門歪道?這種賺快錢的行為一旦開了頭,後面就很難回去了。你以為你被毀了,你的音樂夢想還能長存嗎?”
伊吹瞳猛然驚醒,如果她真的被那個男人拖走,她的音樂就完全被玷污了,完全沒勇氣繼續做下去……
但是該怎麼獲得足夠的錢來支撐樂隊?
信子說:“如果你願意在我疲憊時趕來給我一個擁抱,我會給你一些錢。”
好奇怪的要求,從沒聽說過。
“那你現在累嗎?”她問。
信子帶她進了房間,高跟鞋被随意一甩丢到了門邊,外衣一脫丢到沙發上,整個人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她陪着人應酬了一天,臉上的粉底微微浮起。但剛才怒罵男人的時候氣勢逼人,誰也沒注意到她的妝容。
信子點了點頭,卻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話太過輕浮,捂着嘴笑出了聲。
但是她得到了伊吹瞳的擁抱。
女生之間的擁抱輕輕柔柔的,香香軟軟的,像是踩到了綿軟的雲,嘗到松軟可口的棉花糖。
沒有難聞的酒氣煙味,粗糙暴力的動作。
沒有時時刻刻擋在眼前的阻礙,患得患失的心情。
溫暖在彼此之間傳遞。
如果明日要迎接現實的捶打,至少這一刻有人将這顆破碎的心捧在手心裡縫補。
信子果然給了她一筆錢,她無法拒絕。
此後伊吹瞳也常常在空餘的時間受信子召喚給她擁抱,甚至堂而皇之出現在衆人面前。
這不算什麼,她們誰也沒有做錯,行得堂堂正正。
羽生蓮鯉的話讓她回過神來。
“隊長,你提到那兒臉上是帶着笑的,我想一定是個不錯的地方吧!我支持!”
然後他拿過弗雷德裡克的手一起舉了起來:“弗弗也支持!”
“嗤——”弗雷德裡克無奈哼哼,手卻任由羽生蓮鯉舉着,繼續低頭看書。
伊吹瞳的手摸向了自己的臉。
是這樣嗎?原來提起信子,她不自覺就會笑啊!
*
羽生蓮鯉猜到他們來表演的地方就是黛米名下的星會所。當然,現在已經改名為“野火”。
當時提起改名,羽生蓮鯉腦子裡一下子蹦出了華國的一句詩句:“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原諒這是在他貧瘠的大腦裡難得記住的詩文。
向信子翻譯過意思後,信子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