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也就算了，但那可是蒼耀啊！

龍膽看得出來，因為桑照的緣故，他正方寸大亂。

蒼耀的情緒波動是圍繞着有關于‘阿熾’這個話題而上下起伏着的，或許是強烈的波動，也或許是有些低沉的波動。總而言之，用‘方寸大亂’來形容蒼耀是再合适不過的了。

但在龍膽心中的蒼耀，即便是方寸大亂，也不盡然是完全失去理智的。要不然，他現在怎麼可能‘好好’的在跟龍膽說話呢？莫不是，瞧見桑照消失之後，他應該一氣之下就一拳過來，狠狠地砸在龍膽臉上才對。這是普通人，最普通喪失理智的下意識的表達方式。

由此，龍膽也看得出來，蒼耀的确是在盡可能的壓抑住自己内心躁動的情緒了。

可明明，有心讓桑照離開的，也是蒼耀啊！

也正因為看出了蒼耀的行為，龍膽才順勢而為的不是嗎？畢竟，龍膽的本意就是讓桑照‘脫離苦海’的。

“陛下對一個俘虜很好，對仙族的所有人都很好。您不會錯怪任何一個人，也不會随便的給一個人定罪。在我看來，您是我所見到過的那麼多的仙族領袖之中，做的最好的。或許，也比之前的衆仙之主，做得更好。”

龍膽淡淡的道，“既然您會放過一個俘虜，又怎麼可能不會放過一個阿熾呢？自從知道了阿熾精靈族的身份後，您其實就明白了，不是嗎？就如同我當年剛來到這個仙族大陸一樣的。的。而且，您私底下跟夜影少主合作，自然也明白，亞仙族内部，是沒有精靈族的。所以也就知道，阿熾并不是亞仙族的探子。”

蒼耀咬咬牙，神色依舊陰沉，但龍膽能夠看得出來，蒼耀的眼神，似乎變得低沉和黯淡，他冷笑一聲，“我承認自己對阿熾的心思。我也曾想過，讓他留在我的身邊。”

龍膽并不意外，“我看得出來，陛下不是開玩笑的。”

蒼耀别過眼神到一旁，語氣有些失落，“可是......阿熾拒絕我了。”

這也并不意外，換做是随便一個人，一個認識了沒多久的人忽然間跟自己說這些‘稀裡糊塗’又‘莫名其妙’的話，那自然是覺得對方有病，或者是純碎的惡搞的。

“他不說，我也知道他的回答了。我當時，也沒有勉強他的意思......我努力過，但似乎都是徒勞。因為我看得出來，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還不如跟其他人過得開心，也看得出來，他其實是想家的。我好幾次看見了他，在看天上。你們精靈族，就住在上面吧！”

這不是一個問題，而是一個笃定的答案。

所以，龍膽也沒有回答蒼耀的意思。

“所以我早就知道，他一定會離開我的。如果想要在我這裡做手腳的話，也就隻有你這一條路了。”

“所以陛下當初把阿熾交給我照顧，也是故意的？”

蒼耀啧了一聲，沒聲好氣的道：“我一開始沒想那麼多，當初隻是覺得，阿熾的精靈族身份不能夠曝光。交給你照看着是最好的方法，誰知道你竟然是認識阿熾的，你們兩個果不其然就狼狽為奸了。”

龍膽看得出來，蒼耀的确是......有些氣憤。

他輕笑一聲，“即便是知道我們狼狽為奸，陛下您不是也默認了嗎？”

蒼耀臉色有些别扭，“直到他昨日變得有些怪怪的，我就知道，你們今日就會趁着我外出與亞仙族和談的這一段時間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