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上下掃視了一眼顧清,緩緩地扇着扇子,道“聽說你想見我?”
“是。”
“上來說話吧。”牡丹朝着顧清勾勾手,讓衆人在會場清出一條道來。
顧清拾階而上,在包間裡關了門,牡丹挑了挑眉道“不知閣下何方人士——”她傾身而上,把帕子裡的胭脂粉朝顧清的方向彈了彈,道“敢來纖雲閣鬧事?”
顧清沒一言不發地拿出了一塊鳳鳴令。
牡丹看到鳳鳴令,先是一愣。然後又看向顧清,笑道“原來是晏老闆的人。”
“陸小姐,過的怎麼樣,我要見她。”
牡丹露出驚訝的神色,她拿團扇遮了自己吃瓜的神色,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穩道“你是她什麼人?”
“我——”顧清啞然。
是啊,他是她什麼人?
他是她什麼人,一直瞞着她不讓她知道家族秘辛,又自作主張地要來見她。
她是他什麼人?
他的耳畔又響起晏河的話
“硯知,你覺得你到現在,還是把陸家那個小姐當小姑娘嗎?”
…………
一夜無夢。
清晨的風透過窗子吹來,冷得魏長安一激靈。
她醒了。
她乖乖關上了窗子,決定今晚不再開窗。
屋裡早已沒了周嶼的身影,桌子上擺着一人份的早飯,周嶼已然吃過了。
魏長安咬着饅頭,推開了房門,四下打量。
這是一艘商船,是江涵拖關系給他們找到的票,船上的客人并不多,更多的是來來往往的夥計。
魏長安同周圍的夥計打了招呼,一路走到船頭開闊的位置。
周嶼盯着開闊的江面在發愣。
“一大早就站這吹冷風。”魏長安的聲音冷不丁在身後響起,周嶼回神,道“殿下。”
魏長安愣了愣,似是還沒習慣周嶼這樣的稱呼,道“周兄,我換了個名字,今後咱們走動方便,你以此名稱我吧。”
“什麼名字?”冬日的晨光照射下來,周嶼眨了眨眼,眼底一片金燦燦的光。
“青鳥。”
“青鳥不傳雲外信,丁香空結雨中愁。如何?”
周嶼看着她,笑了笑,道“依我看,不如叫相思。畢竟——”
“相思隻在:丁香枝上,豆蔻梢頭。”
魏長安一下子紅了臉,語氣嚴肅道“周施平!!我同你認真講話呢!!!”
“微臣也是在認真回殿下的詩句。”周嶼聲音平穩,卻轉過身去,不讓魏長安看到他嘴角的笑意。
“殿下還是先吃完早飯,别一會兒掉到江裡。”
“你——”魏長安氣的差點噎住,轉身氣鼓鼓地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