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人,你這的夥食,倒是還可以啊……”魏長安看着碗裡幾個剛剛蒸出鍋的熱窩窩頭,不禁感歎。
這麼好的窩窩頭,還是剛剛蒸出來的,不像是囚犯的待遇。
“還有白菜!”周嶼拿起一個窩窩頭,看見碗底的菜,眼睛都亮了。
二人對視一眼,不覺相視而笑。
“應該是不想餓死我,把事情變得更麻煩吧。”齊钰苦笑一聲,咬了幾口窩窩頭,不再出聲。
幾人之間的氛圍突然沉默下來。不一會兒,就有人敲門,之前的刀疤臉帶着幾個山匪,看了一眼魏長安和周嶼,道“兩位公子,我們大當家有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
和魏長安想象的不太一樣,書中描述的山匪窩,石頭座椅,椅背上挂着動物的皮毛。
然而他們踏進來的那一刻,整個屋子的陳設還算正常,有屏風,有木制的桌椅闆凳,看起來簡陋了些。
屋子正中擺的椅子上,坐了一個人。那人容貌端正,穿的與山匪一般無二,但是又無名地透出幾分秀氣。
“今日我爹不在,我替他審新人。”那人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又徐徐道“聽說你們兩個是經商的?賣的什麼東西?”
新人?魏長安皺了皺眉頭。
周嶼反應過來,接過話茬,道“我們是做布匹生意的。”
“布匹生意?”那人看了一眼周嶼和魏長安身上穿的衣料,嗤笑一聲“看來二位弟兄……混的也不算太好啊?怪不得來我們這裡。”
“我聽張叔提過你們。既然是想加入的新弟兄,我們也不講那麼多廢話,來,”他端起一碗酒,又示意手下給魏長安和周嶼松綁。
“幹了這杯酒,我們就是兄弟了。”
周嶼聞言猶豫了一瞬,正要開口,見一旁的魏長安已經一碗幹了下去,手裡的空碗示衆一圈。
“哈哈哈哈,好!爽快!”那人大笑起來,讓手下又給魏長安滿上“今夜,我們不醉不歸!!”
…………
“雲歌,還有沒有想吃的?”陸澤桉慈祥地看着陸雲歌,指了指手裡的菜單。
陸雲歌坐在一桌子菜前,眉心跳了跳。
這、這也太多了。
“沒有了,二叔,這些就夠了。”
陸澤桉笑了笑,又道“好,有什麼想吃的,想要的,告訴二叔,沒關系。”
陸雲歌心裡一暖。看着眼前其樂融融的二叔一家,又生出幾分羨慕。
當年……她也是有這樣的家的。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遠喬表妹,你想吃那個菜嗎?我幫你拿過來!”陸雲澤說着就要幫雲歌去拿菜盤。
“謝謝表哥——”
“遠喬遠道而來,多吃些。”嬸嬸也給陸雲歌夾菜,補過多時,陸雲歌的菜盤裡都是菜。
陸雲歌無奈地笑歎,這麼多,也不知她能不能吃下。
他們一行人吃完飯,一路馬車颠簸,到了家。
臨下車前,陸雲歌深吸一口氣,喊住陸澤桉
“二叔。”
陸澤桉聞言停了動作。他看着陸雲歌寫滿心事的眼睛,沉思一陣,讓陸雲澤和陸夫人先回府,自己和陸雲歌面對面地坐下。
“遠喬,你有些事想和我說吧?”
陸雲歌點頭的同時,心裡又閃過幾分無名的忐忑。
她又要把傷疤揭起來,給别人看了。
她咬了咬下唇,下定決心似的開口“是……關于我父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