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嶼?周嶼?你醒醒,醒醒。”魏長安把周嶼扶進房間,搖着面前的人。
周嶼沒怎麼喝過酒。又急急地想幫她擋,最後她沒喝多少,反倒是周嶼喝了很多。
她給人端來一碗醒酒湯,幾次三番地哄着,都被周嶼擋掉。
“我、我沒醉……”周嶼的眼睛蒙上一層水汽,借着朦朦胧胧的視線,看向魏長安“長安,我、我沒有把你的玉佩給了别人,我這些年一直帶着……”
“好好,你沒有把玉佩給别人,我知道了。”魏長安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
玉佩分明在她手裡。
周嶼被魏長安安撫了些許,他平靜下來些,安安靜靜地喝着手裡的醒酒湯。
魏長安擡眼瞧他。
不得不承認,周嶼靜下來的樣子确實很乖巧。想到這裡,魏長安突然有一瞬的恍惚,仿佛他們還坐在當年的學堂。
鼻尖仿佛又萦繞起當年坐在教室裡聞到清新草木香,随風而來,絲絲縷縷不散。
周嶼很快便喝完了藥,‘碰’地一聲擱到桌上。他撐了力氣,袖間掉出一個包好的簪子。
“這是……”魏長安撿起來,剛剛想看,就被周嶼一把奪了過去。
“不、不給你。”周嶼孩子氣地撇撇嘴。
魏長安一下子笑出來。
“為什麼不給我?”她笑盈盈地問。
“這是,給媳婦的!”
“……給誰?誰是你的媳婦?”魏長安的臉一下子冷下來。
周嶼不喜歡她了,還想給别的姑娘買簪子?!
她心裡冒出一束無名火,就要把簪子奪過來“你給我拿來!”
“給殿下的,這是給殿下的!!不給你!”
“……”
魏長安閉上眼睛。
“這是幾,周嶼?”魏長安舉起一根手指。
周嶼眯着水汽朦胧的眼睛,道“三。”
魏長安放下心來,靠上椅背,歎了口氣,便開始笑。
她沒見過周嶼酒醉的樣子。現下看到,除了覺得有些哭笑不得,還帶了些自己的私心。
畢竟,他醉酒的樣子,應當……是隻有她見過了。
周嶼在長安城,從未飲過酒水。
…………
“娘娘,要不您先睡吧,陛下……”
“再等一會兒。他說過會回來的。”
蘭馨如倔犟地盯着自己眼前的燭光。
她已坐了兩個時辰。
“派去的人都找了嗎?”
身旁的宮女搖頭“找了……隻是,一直不見陛下。”
蘭馨如聞言咬緊了下唇。
承平,還沒有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