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子,既然常公子說當年朝廷給齊州撥過赈災糧,那想必當年的事情另有蹊跷。方才見兩位交談 ,二位公子,可是想起了什麼?”
魏長安先是一愣。她反應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在外的化名是常安。
她和周嶼對視一眼,周嶼卻搖了搖頭,轉臉笑着對張叔道“沒想起什麼來,倒是張叔,不如仔細說說當年的狀況?”
張叔的神色變了變,後退幾步,轉身想走。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些聲音。
魏長安上前一把按住想要逃跑的張叔,周嶼上前把門開了一條縫隙。
“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魏長安和張叔幾乎同時發聲,她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張叔,問道“張叔,你剛剛為什麼想走?”
“我……”
話音未落門便被踹了開來,黑暗中閃過一道淩厲的劍鋒,被魏長安堪堪接下。
門外那人見接下招式的人是魏長安,就笑起來“看來,殿下這幾年沒有疏于練習啊。”
她正疑惑,來人摘下鬥笠,露出一張熟悉的面龐。
魏長安瞪圓了眼睛,她的劍掉落在地,不可置信地喚了一聲。
“皇叔?”
…………
江軟和沈夜明這邊并不安甯。
他們二人以為此事也算了結,将賊人捉拿歸案,事情便已經結束。
沈夜明沉浸在月下美人相處的愉悅裡,直到江軟使勁兒拽了拽他的袖子,他才回過神來。
他聽不見内堂的聲音了。
沈夜明突然意識到不對,他背後出了冷汗,拉着江軟的手才堪堪往後退了一步,周圍埋伏着的人便全部跳了出來。
沈夜明暗中攥緊了拳頭。
難道,他們被騙了?
他正思考着,就見向大人被綁了手,被人推搡到地上。
“梁瑞你個狗賊!!我待你不薄!!!你竟然——”
堂内走出來一個提着燈籠的人。
黑暗中走出的梁瑞哪裡還有半分狼狽的樣子?
他手裡拿着向安柏剛剛扔在地上的奏折,拍到那人臉上,啪啪作響。
“向安柏……我念你當初對我不錯才一直沒對你下手……”梁瑞的聲音帶着怨毒“你為什麼不能一直當個傻子?非要來找我的麻煩。”
他掰過向安柏的臉,看着上面因奏折打下的紅印,聲音又低了低,道“是你逼我……你們都逼我……”
他忽然甩開向大人,站了起來,拍拍手裡的灰。
昏黃的燈光映上他的神色,在夜裡有些瘆人。
他冷淡的神色掃過在場的幾人,冰冷的語氣像是漠北久固不化的冰霜。
“把他們都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