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線的消息,顧大人和陛下進了蘭瀚馳的私人地牢。”牡丹摘了鬥笠,另一隻手拿着紙頁遞給晏河。
“……”晏河看着紙頁,陷入了沉思。
“需要營救麼?我這邊可以加派人手。”
“不,”晏河想了想“陛下和顧大人關在一起……陛下每日還要上朝,如果陛下不見了,那幫老臣的唾沫星子都會把蘭瀚馳噴死。”
“但我們還要有所準備。”晏河擡頭,道“我已買通了幾個侍衛,他會幫忙照拂顧大人和陛下。”
…………
“将軍……”侍從看了一眼蘭瀚馳,語氣猶猶豫豫“這些是那些大人彈劾您的折子……”
“我們的人先一步攔下了這些奏折,但還是很多,源源不斷……”
“說什麼?”蘭瀚馳正在窗邊拿着羽毛逗鳥,聞言回首,語氣不耐。
“說……說您以下犯上,扣押陛下……有人甚至狂言要……”
“要幹什麼?”
“……誓以死……清君側。”
“……”蘭瀚馳沉默了一陣,而後大笑起來,聲聲詭異,令人不寒而栗。
他很快笑完,臉色冷了下來。他上前抽出侍從帶的劍,銀色光面上似乎倒映出血光。
“殺了他們。”他的語氣不帶絲毫溫度。
…………
魏承平在地牢内兜兜轉轉,也沒想出來什麼好的辦法。
地牢内悄無聲息,雖然時常感到瘆人,但也為他的思考提供了時機。
自宮變以來,他已經許久沒有這樣冷靜思考過了。
朝堂上文武官員的吵鬧,寒門世家——那些人結黨營私步步緊逼,雖然有九姐姐幫他,魏承平還是覺得頭疼。
但好在,他之前每天都會按時上朝,如果他不見多日,想必那些禦史台的大人們就坐不住了。
他開始第一次正視這個朝局,盯着棋局裡每一顆棋子的起落。
這一次,他要當執棋人。
他聽說了一些風聲,有老臣因為他幾日沒有上朝一直在彈劾謾罵,那些文官幾乎要把将軍府的門檻踏破。
距離他出來……應該不遠了。
他瞥頭,看向面前面龐稚嫩的小侍衛。
這小侍衛名叫蕭林,自稱是晏河的人。
這個人每天來給他們送藥,送吃的。也就是一直關在這裡,無法走動,倒是也沒受什麼苦。
蘭瀚馳已經幾天沒來過地牢了,想必是被外面的事情絆住了手腳。
魏承平看向一旁閉目養神的顧清,眼神掃過他身上逐漸愈合的傷口,抿了抿唇道“顧大人,委屈你了。”
“……不委屈的,陛下。”顧清的聲音還是有些嘶啞,之前的酷刑讓他受了不少折磨。
“能為殿下效力,是我的榮幸。”
“你之前總說是阿姐提拔了你,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這個啊……”顧清深吸一口氣,回憶道“我第一次見到殿下,是承平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