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恕罪,微臣救駕來遲。”杜溫明半跪在地,眉頭緊鎖,像是在等待魏長安發落。
魏長安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沒有開口。
江軟看着魏長安的神色,聲音放柔,道“多虧了杜大人提前埋伏在城外的一隊人馬,我們才被救出。”
魏長安這才将目光轉向杜溫明。她抿了抿唇,道“起來吧,杜大人。此事不怪你。”
“謝殿下。”杜溫明感到腿有些發僵,緩了緩,慢慢站起來。
“長安,今早衙門裡來了個人,說是晏老闆派來的,想要找你。”魏宣從不遠處走來,遞給魏長安一個東西。
魏長安打開層層布匹包裹着的東西——是一塊鳳鳴令。
她若有所思地擡頭,看向魏宣“皇叔,那人現在何處?”
…………
“見過殿下。這是晏老闆讓我給您帶來的。”
魏長安打量着眼前的人,接過他手裡的信。
此人她認得。是她親自提拔起來為她和晏河送信的心腹。
魏長安打開信,餘光又掃到那人落魄的樣子,道“一路辛苦了。下去歇歇吧。你們幾個,給他準備一下沐浴,帶他換身好一點的衣服。”
旁邊候着的幾個丫鬟應聲帶人離開了。
魏長安這才看着手裡的信。
不出所料,雲歌去鳳翔找她叔父了。
她往下看着,捏着信紙的手突然一緊,連帶着眉頭都皺起來,她不禁喊出聲來“什麼?!”
“殿下,怎麼了?”
魏長安看着手裡捏皺了的紙,語氣焦急“承平進了将軍府的地牢。”
她心急如焚。
“我要回去救他。”
“不可,殿下!”
江軟上前,握住魏長安有些顫抖的手,安撫道“殿下,此時蘭瀚馳放出這消息,說不定就是要引你回長安。長安之困暫時未解,城門外的守衛說不定已經換成了他的人,你如今回去,無異于自投羅網!”
她的目光投向桌上的信,道“晏老闆既然已經派了人去營救承平殿下,相必已經有所準備,”
江軟的語氣放緩,聲音也柔下來“長安,你别急。”
魏長安終于冷靜下來一些。
周嶼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殿下,江小姐說的在理。此時蘭瀚馳還有大軍在幽州後方。倘若殿下去了長安,蘭将軍突然發難,不僅長安失守,殿下和承平殿下的安危也無法保證。”
江軟在魏長安面前半跪行禮。
“微臣江從嘉願帶援兵返回長安,請殿下恩準!”
魏長安的眼前恍惚一瞬。
她們分别許久,如今好不容易再見,卻是又要經曆分别。
她的眼裡盛滿淚水,假裝低頭悄悄拭去。
她知道不能等。需要有人帶兵回都城。
七王爺不能去,此時蘭瀚馳正挾天子以令諸侯,名聲正當,若是王爺趕去長安,恐被反将一軍,被安上謀逆的名号。
思來想去,若是她不能回去,便隻有身為表姐的江軟較為合适。
魏長安擡手隐去眼角的淚花,定了定神,吐出的字句清晰可聞。
“準了。”
…………
夜色深沉,烏雲淹沒了最後一點月亮的光彩,天空一片黑暗。
“娘娘,您不能進去。”門口的侍衛面無表情地攔住了蘭馨如。